“放肆!”
“无礼!”
几个禁军指着那个家人,大喝了一声。
这家人是楚应元的心腹,今日里陪着主人溜出来就觉得心头一阵乱跳,怕是要发生不好的事情。他原以为只是吵吵架砸砸东西,怎么也不会闹出太大的事来,谁料到自己主子身殒信国公府的店中,而且身后还有一群看起来惹不起的家伙。
一想到回去肯定也是活不成了,说不定还要连累家人,这仆人对着几个暗卫吐了一口唾沫,出去就要送死。
那几个暗卫无心之间杀了楚应元,本来就又内疚又惶恐,这仆人跳上来又抓又咬,竟是不敢还手,任他作为。
眼见着东市里的人越聚越多,大皇子皱着眉不悦地瞪着暗卫们:“你们还愣着干嘛,把这人赶紧捆了,把嘴堵上!”
项城王府的家将看见这四个暗卫要动粗,哪里会让他得逞,连忙拔出武器上来制止,这下禁卫也吓到了,生怕伤了大皇子,连忙护着大皇子进了店里,又让掌柜的关上内室和外面的门,不要放人进来。
李锐却整了整衣衫,往外走去。
“李锐,你到底要干什么!回来!”大皇子在等谢易凡带队来护送他回宫,眼见着李锐往外走,忍不住出声阻止。
“大皇子,此事发生到如此地步,自然是要有人出去维持局面的。你身份尊贵,此事最好不要出头,只有我去。在我家中店里出的事,人人又看到了我动过手,怎么也摘不出去了。”李锐见大皇子骇然相顾,居然还轻笑了一下。
“大皇子莫非以为我要以身偿命?不会的,我还得留着有用之身效忠陛下和殿下,只是此事必须有人负责,我不能连累我祖母,所以我得出去。我好歹是信国公府的嫡长子,他们不会把我如何的。”
楚承宣知道他字字说的都是正理,可他却无法接受。明明是他贪玩要出宫,明明是他故意以身犯险惹了事,却连累了李锐遇见这次的危机!
可他又知道李锐说的是对的,在谢易凡来了之前,这里必须要有李锐顶着。若是掌柜的出去,怕是片刻就被削了脑袋。
一时间他百感交集,五味杂陈,也不知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看着李锐推门出去的。
“就是你!就是你出言讽刺我家世子,引得我家世子动怒出手!你折了我家世子的手臂还不够,还让这群带着利器的人用武器架住我家世子的脖子!”那家人指着李锐的鼻子骂道:“你也是忠良之后,年纪又这般小,怎么如此心狠手辣!”
“楚应元的手臂是我折的,我那是为了自保。可他自己蛮劲发作,撞了剑刃,却不能说是我下的毒手。”李锐木着脸和那家人辩道:“此事无数人都看见了,是那楚应元自己寻死,干我何事!”
为了护住大皇子,就算他心里有愧,也只能全说是楚应元的不是了。
“你信国公府的嫡长孙性命宝贵,我项城王府的世子命就不值钱了?”一家将啐了一口,指着李锐说道:“把他绑了带回去!”
大皇子在里面听了外面的动静,连忙和剩下的三个禁卫Jing英说道:“我怕李锐吃暗亏,你们几个赶快出去帮他。”
“可是殿下,您的安危……”
“有门还有四个暗卫,我哪里会有什么事!你们快出去!”
几个禁卫也怕再出大祸,连忙打开门挤了出去,揉身而上护在李锐面前。
李锐此时正一人独斗十几个家将,这些家将毕竟不敢伤他,李锐下手又狠,一时竟没有被抓起来。
京城之中的百姓都看过无数热闹,虽然也吹嘘过见过不少公子哥带着家人在街上斗殴的,可如此刻这般惊醒动魄的独斗之局却是从来没见到过。
这信国公府的嫡长子虽然只有一人,可是他如疯虎、如鬼魅,忽东忽西的东踹一脚西出一拳,不少家将不敢用刀,只得空手去擒,都被他以更快、更猛、更狠的招式给狠狠的击到一边。
这些家将都是武勇之人,见信国公府这位嫡长子势若癫狂却武力惊人,倒有一大半对他生出了敬佩之意。
信国公府的名头,果然是名不虚传!
旁边围观的百姓更是拍手叫好。他们不知道这事到底谁对谁错,但当街十几个大人围攻一个少年,这少年还没有吃什么大亏,这本来就是值得为这少年喝一声彩的事情。
他们也不管是非,只看热闹,这热闹好看,自然是人人都看的舍不得走。
李锐虽然动作大开大合,看似癫狂,但仍是凝神注视、心意丝毫不乱,这才能在众多家将的夹击之中保得自己不被抓去。猛然间,他见到侧面有一道反光,一瞥之下,却见是那前面唾骂他的家丁抽了某个家将的一把单刀冲了过来。
这一下若是给他砍到了,怕是不死也伤。
“来的正好!”李锐一声大喝,不退反迎,猛然一踩地腾出包围的圈子,对着那家丁一拳捣出,“咚”地一声闷响,那家丁鼻子一阵酸麻,身子忍不住往后一仰。
李锐力气多大?此刻只有这个家丁知道。在这刚猛无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