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句话想了起来:“莫非与你有关?”“……那这位爷也太看得起我了罢。”
两人左思右想还是猜不透这其中的原因,恰好印风去得久些,到最后他们干脆左一句右一句地闲聊起来。
“有时候当真厌恶自己是个没骨气的人啊……前些时日还想着大义凌然去送死呢,这才没过几天,真到能够靠自己一死了结的时候,反而跟个懦夫似的退缩了。”印春水不禁叹道。
知道原来有个人非常在意自己的生死后,突然心境都有些不同了。
印风当时的一番话,算是在悬崖上拉了他一把。
“你想过求死?”
“……”印春水暗道不妙,一不小心竟说漏嘴了:“先不提这个。你跟我说实话,你听说我与男人有情债的时候,有没有觉得接受不了?”
“没有。”
“当真?”
“那你现在看我,算不算是陷进去太深、出不来了。”
“这不在于你陷得有多深,而在于你是否还愿意出来。”
印春水没有接他的这句话。
“你是修道之人,他是厉鬼妖怪,按理说都不在俗世之内,因而也不必在意旁人的眼光。”安子仪接着说道:“若是你想我劝你,那我只能说一句,现在不必想这么多,待一切尘埃落定后,再与他好好相谈一番,把前世今生的事情都说开罢。”
“……好啊。”印春水咧开嘴笑了笑:“也对,我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也不必忧心。
有句话不是说得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第38章 忆经年(七)
如果用颜色来形容邬修筠,那一定是如墨一般的漆黑。
就算加再多的白进去,最后也只会变成狞污的灰色,不会变成什么好看的东西。
伤眼睛。
在印风回到南国之后,以为收到了各方势力的欢迎,支持着国内运转的名门大族们似乎对这位死而复生的质子能够回归并没有太大的抵触。这其中虽然有印风自己的运作,但他心中也清楚,是青澄姑姑在暗中替他周旋,挡去了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若有机会,还应当面致谢才是。
只不过如今已不复当初,赵青澄已是出嫁之身,嫁得还是书香门第之后,印风即便是王子,也应避嫌才是。
他没有想到,虽然青澄姑姑没有亲自见他,却让他去见了另外一个人。
辛珏月。
在印风刚离开南国的时候,她还是个娃娃,因此印风对她的大致印象还是个孩子的模样。待真正见了她的时候,第一在一瞬间感到些许无措,第二则不免感慨时光磨人,不知不觉竟已过去这么久了,当真恍如隔世。
初见之时,她只身坐在窗檐的旁边,安静地看着过往的人群,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见他来了后,便起身微微点头,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她有一双漂亮的丹凤眼,这双眼睛让她在女子中或许稍显强势了些,不如寻常小家碧玉那般温软可人。或许她自己也有注意这一点,一身水蓝的浅淡衣衫硬是将气势强压了下来,
“珏月见过殿下。”
即便低着头,一副谦恭顺从的模样,可印风却不敢把她当作寻常的大家小姐看待。
他大半辈子都活在□□之中,所见过的女性大都是夏国的富家千金,那些人不是为他的样貌好奇,便是正眼都不愿给过他一个。
“青澄姑姑近来可还好?”
“小姨身体康健,和姨夫情深意笃,最近又喜得贵子。”
“那就好。”印风点了点头:“她让我来见你,又是为了何事?”
珏月这才抬起了头,眼中划过一丝诧异,又迅速收好了自己的眼神:“所为何事,殿下心中还不清楚吗?”
“我的确是不知道。”
“当然是为了婚嫁之事。”
印风:“……”
这他倒不是完全没想过,只不过这些年来,在他心里珏月一直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两人年龄差距又不小。所以知道现在,他也只是将珏月当作孩子看待。
“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笑嘻嘻的模样,见谁都笑,跟个小傻子似的。”印风不禁叹道:“为何长大后变了这么多。”
珏月丝毫不让地反驳道:“心中有花所见便都是花,是你们把我当作傻子看待,又怎么知道我心里到底想的什么。”
“依你的说法,你那时尚未足月,便已经心机深沉了?”
“这又有何不可?”
还当真不知道是从哪里又跑了只妖Jing出来。
嘴上调侃,但印风已经大致猜出了珏月的来意。辛家在南国氏族之中算是后起之秀,只在近两年才逐渐发展起来。若是想要稳住根基,还需抱住一棵更粗的大树遮荫才行。可那些百年大族并非容易攀附的,辛家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个暴发户而已。想要站稳脚跟,他们还需要更多的筹码。
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