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都走向廖柏鹤,一群人有说有笑地走向比赛场地。
王海望着不知为何产生一种失落感,竟然会感到自己有一丝被抛弃的感觉,真是可笑,受欢迎的人是暗夜的繁星永远受众人的仰视,而他就是一只夜里的萤火虫在无人的荒野中独自散发短暂的光芒,无人注意。
拿着矿泉水的王海苦笑地想着,转身打算要走之际,飘落的秋叶向空中低语。
“王海。”背后传来廖柏鹤爽朗的喊声,惊颤了王海的心,他不禁回顾。
暖阳下的廖柏鹤挂着灿烂的笑容向他招呼着:“愣着干嘛,还不过来。不要趁着我没空就跑了。”
“啊?”
一时听不明白的王海只能张大嘴怔住站在原地。
“我说你怎么还不走。”
廖柏鹤带着微笑走过来伸出手握住王海的手腕,王海就像个被控制的木偶用装饰般的双眼初次看清陌生的世界显得不知所措。
就在王海不知所措之时就已经被廖柏鹤拉着手走起来,他机械地抬头仰望廖柏鹤在蓝天下的后脑,在纯净蓝色的衬托下显得发色更加乌黑,太阳透过发缝的碎光悄悄地溶化于他的黑发。
他与他的距离也渐渐地溶化在命运中,从陌生,相识,确认存在,到习惯他的存在,慢慢地对方的距离渐渐向着自己缩短,以至即使站在对方身旁也感到自然。
校运会在校长的总结下完美落下帷幕,纷纷散散的学生带着喧嚣离开Cao场,短暂美好的夕阳缓缓地归西。
脖子挂多个奖牌的廖柏鹤满意地与别人合照露出得意的笑容,站在一旁的王海注视着镜头下的廖柏鹤,感到这个人的笑容是如此的闪耀就像给身边的每个人都染上暖暖的的橙光。
“好了,王海过来,也跟你照一张。”
“不用了。”一直不习惯照相的王海小声地断然拒绝,他讨厌镜头下的自己,也讨厌相片里的自己。
无视王海的回答,戴着奖牌的廖柏鹤走向王海,他身上的奖牌相互碰撞发出金属的清脆冰冷声音。
“张天!帮我们两照个相。”
喀嚓一声,容易逝去属于两人之间的瞬间被永远定格在一张薄薄的胶片上,日后当王海拿出来回看时总能想起当时的情景。
王海伸手挡着脸,却被一把站在身后的廖柏鹤偷袭把他的双手扳下,双手被廖柏鹤捆绑在背后,颇有点像是被抓住的罪犯。王海的身体紧贴在后,但是失去双手的保护后,他把脸别过去总是不愿正面向着镜头,廖柏鹤坚持低下头用一只手把王海的脸扳正,也正是如此才会造成廖柏鹤一脸要吻向王海的假象。在傍晚的阳光下,投射在大地的两个斜斜的人影静静地重叠在一起。等王海发觉两人的姿势过于暧昧时已经被摄入镜头里。
尽管王海三番五次勒令廖柏鹤删除了照片,但是廖柏鹤高高举起,举到王海手够不到的高度笑着逃离王海的追捕得意地说:“若是你乖乖地照相也就不会这样。”
“不过照成这样我也喜欢。”
说完高高举起相机,廖柏鹤以比赛时的速度迅速消失在王海的视线内,只留下王海一个人气喘吁吁咬紧牙关狠狠地低声咒骂了一句:“刚才才觉得这个人不错,打算好好与他相处,看来果然是我看走眼了。”
在回家的路上王海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也要从那个令人讨厌的手里删除掉照片,消失了的廖柏鹤再次充满阳□□息地出现在车站,露出灿烂的笑容向正在走过来的王海打招呼。
“你究竟怎样才愿意把照片給删了。”
在巴士的最后一排座位上的王海三番四次问坐在身旁的廖柏鹤。
对于他的要求,廖柏鹤只是嘻嘻笑着然后坚决地说:“不删。”
面对如此顽强的对手正面攻陷是不可能的,王海决定出其不意夺取敌人的阵地。
他头靠在椅背上装作睡着,随后趁着那个人放松警惕把他的背包夺走。
车窗的景色走马观花地掠过一个个车窗,从车外传入的各种车声,人们说话走路的声音都渐渐溶化在王海眼皮下的黑暗。看来平日少运动的王海经过今天的一番折腾是累了就算是坐在车内坚硬的座位上也能睡着。
本来要假睡的王海真的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在一旁的廖柏鹤早已知道他是假睡的,对于他真的睡着了在内心是感到惊讶的,夕阳朦胧的光芒披散在王海白色的校服上,洗退了白日他身上的锋芒。
看着王海安静的睡脸廖柏鹤一度认为这个人其实也挺可爱,若是醒着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就好了。
睡着的王海渐渐地把身体倒向廖柏鹤的肩膀上,望着密密的头发遮挡住王海的双眼,廖柏鹤伸手轻轻抚去,廖柏鹤第一次见到的王海的双眼。
眼睫毛真长,这是廖柏鹤对王海观察后的结论。柔和的光线描绘着王海的睡脸,一种祥和安静感笼罩着睡着之人。
再次的喀嚓声,把王海的睡脸永远地刻在时间长河岸边的一块石头。当然,王海是不会知道自己被偷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