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道:"只要你想要的,都可以对我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让你如愿。"
李温存笑了,看了眼窗外花丛里的暗夜,道:"皇上能替父亲平反冤屈,草民已经心满意足。从今往后,草民只想能与弟弟一起安安乐乐的过日子,皇上的一片苦心令人感动,但草民已经无所求了。"
桑灼摇了摇头,也看了眼花丛中的暗夜,叹道:"我什么都能答应你,只有这件事不行。很抱歉,不论以前,还是现在,李暗夜只能属于我。"
桑灼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温存深刻的感觉到了什么是帝王之威,那样的气势是任何人都无法抗衡的,那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里,光芒四射,象是要将这种毅力与决心一点不漏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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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桑灼面前,李温存冷静地出乎意料,他似乎从桑灼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开始就在等待着他说出这句话,此刻他不过只略略地皱了皱眉,平静地道:"皇上是在对草民下旨意吗?"
桑灼愣了愣,料不到李温存会有这样的反应,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他半晌,叹息道:"不愧是幕天将,这一千年来,也只有你配做我最大的情敌。"
李温存疑惑地看着桑灼,轻声道:"幕天将?这是皇上给草民的封号吗?"
桑灼大笑了起来:"除了天神,谁能给你这样的封号?"
在李温存疑惑的目光里,桑灼,噢,应该是桑月明向他诉说了一千年前的那场对于他们俩个来说都可以称得上是悲剧的爱情故事。
不可否认,不管一千年前的桑月明是怎样的一个人,现在的他真的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他低沉的略带磁性的嗓音在低低的夜色里弥漫开来,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
李温存在他的故事里完全的瘫软了,这样轰轰烈烈,缠绵千年的爱情,他要用怎样的方法才能赢得最后的胜利?在千百万条活生生的性命面前,他和暗夜的感情无论有多么的惊天动地,生死不渝,都苍白的象是一层薄薄的一捅就破的窗户纸。
开始有点同情这个在他面前一脸死灰的男人,桑月明叹了口气,小心地道:"你和公主的感情在一千年前就有了结局,如今只是在重蹈覆辙,他终有一天能记起所有的一切,到那个时候就是你们这段毫无结果的感情终结的时候。"
桑月明望着李温存的眼睛里充满着愧疚与难过,"我很抱歉告诉你这一切。公主是我的,无论是一千年前,还是一千年后,这是上天早就注定了的事实,我们谁也没有这个力量来改变这一切。我一直很敬佩那个拿得起放得下,在感情上无比潇洒的幕天将,很抱歉夺你所爱,我会用我的一切来补偿你,只求你拿出你的勇气,放弃不属于你的爱情吧。"
不知道桑月明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李温存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象是一个溺了水的人,努力地在水里扑腾着求生,却得不到一点的援助,象海一样深遂的绝望迅速的淹没了他。
放弃暗夜!这个想法象是一把尖锐的刀子在他的心里撕开一个长长的伤口,只要一想到那张美丽的脸上花一样的笑容,他的整个人都被一下子淘空了。
踉踉跄跄地走出了房门,他的整个思想里满满地充斥着暗夜的笑脸,他想见他!从来也没有象现在这样的渴望见到那个男人,他的好,他的坏,象是走马灯一样在他的脑子里重复再重复地不断闪现着,他象是在汪洋大海里历经了千辛万苦才抓住了这么一根救命的稻草,似乎只要见到暗夜,他心里所有的不安与惶恐都会烟消云散。
他脚步不稳的在走廊里穿梭着,这个自从下了神山以后就一直待在他身边寸步未离的男人在这个要命的时候不见了踪影,为什么他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自己从来就不曾体会到他的重要?
"你想好了吗?"
桑月明低沉的嗓音象是一把巨锤一下子敲醒了昏昏噩噩的李温存,他抬头望去,就在走廊的拐角处,同样脸色苍白的暗夜一脸惊恐的面对着微笑着的桑月明!
此时的桑月明有着令人不可思议的温柔与深情,他火辣辣的目光聚集在暗夜的脸上,令暗夜几乎怀疑他的脸就要烧起来了。
他靠得那样的近,性感的薄唇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上,嘴里的气息撩人的环绕在四周,令暗夜无处可逃。
"你想好了吗?"桑月明重复着这句话,暗夜与躲在拐角处的李温存都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暗夜的这个决定牵扯到千千万万条无辜的生命,也牵扯到他们之间岌岌可危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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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的脑子里一片浑沌,桑月明这张放大了的俊脸就在他的眼前,他眼里似海的柔情象是一张无处不在的巨网,将暗夜的整个人都网在了其中,动弹不得。
想是看到了他的窘境,桑月明叹了一口气:"看来,你还没有想好。"他的目光炯炯有神,如电一般看穿了暗夜的心,"这个决定对现在的你来说确实是个难题,但是你犹豫一天,檀月一族的族民们就要受一天的苦。虽然他们都是罪有应得,但作为檀月族的大祭师,你不想看到这些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