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对暧昧的兄弟,李温存忽得想到自己与暗夜,自己的这条情路走得是如此的艰辛,如此的曲折,面对着司徒寞的笑容以及司徒瑾的冷寞,他知道这对兄弟所欠缺的只是一个令两人同时放下彼此的骄傲与自尊的契机,可是这两个人的地位都是如此的超然,没有人冒着杀头的危险来成全这对苦命的兄弟,有道是伴君如伴虎啊!
想到这里,李温存笑了起来,望着司徒寞虽然充满了调笑却明显的真诚无比的眼睛,他大胆地作出了一个决定。
轻轻地拉着司徒寞走到了一旁,背对着司徒瑾,他悄悄地递上了一个炽情果。
看着这个红得象火一样的果子,司徒寞一脸的迷惑,李温存笑着在他耳边轻声道:"给你哥哥吃,我保你心想事成。"他想到自己吃了这果子以后的反应,脸上不觉绯红一片。
司徒寞看着他害羞的样子,一时间恍然大悟,兴奋地拉着他的手,道:"果然不愧是我深明大义的好王妃!"
这两个人在一旁嘀嘀咕咕,一脸的暧昧,司徒瑾早就一脸的不快,又听得司徒寞口口声声地叫着王妃,明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完全不可能发生什么情事,可一旦看到李温存在司徒寞的面前羞红了脸,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翻江蹈海起来,如果不是一贯的冷寞与矜持,他早就冲上去拉开这碍眼的两个人了。
就在司徒瑾的鼻子里又将哼出声来时,忽听到一个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无数的火球从天上坠落了下来!
皇陵里一片混乱,那些侍卫哪里还顾得了什么责任与形象,悲嚎着四散奔逃,只狠不得多生出两条腿来能让他们平安地逃到最近的各个大殿里。
司徒寞运用起神术,护住了李温存,抬眼看到司徒瑾已经带着伏泰与小欢儿躲到了一个回廊下,忙领着李温存跑了过去。
李温存忽得停住了脚步,他的脸上一片惨白,黑色的眸子里满是惊恐,一把拉住了司徒寞的衣袖,大口的喘着粗气,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司徒寞看到他这一副神情,大吃了一惊,他大声道:"怎么了?"
李温存抓着司徒寞衣袖的手明显的抖地厉害,他干涩地道:"暗夜!他一定出事了!"
司徒寞的眼中有Jing芒闪动,皱眉道:"他只是去向桑灼打听一下情况,不会出什么事吧?"
李温存全身都抖了起来:"我有预感,他一定出事了,不然不会下这场火雨!"说着,竟然不顾自身的安危,冲出了神术的保护,向着奉祖殿奔去!
司徒寞大惊失色,顾不得与近在眼前的司徒瑾打声招呼,就追了上去,口里大叫道:"喂!你别去送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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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司徒寞追上李温存的时候,他已经狼狈至极,全身都是星星点点的火苗,整个左袖子都烧了起来,然而他却全然不知疼痛,呆呆地望着奉祖殿里无力地瘫倒在地上,一脸惨白的暗夜。
司徒寞一边忙着替李温存救火,一边朝着呆滞的暗夜嚷道:"你怎么了?坐那儿干什么?还不快灭了这场该死的火雨!"
暗夜象是吃了一惊,惶恐地抬起头来,看到一身狼狈的李温存后,脸上的神情象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连呼吸也似乎窒了窒,他振作了一下Jing神,站起身来,向着火红的天空伸出了他修长而白晰的双手,他的全身都散发出了夺目的红光,轻轻的yin唱声从他的嘴里象流水一样涌了出来。
在这场火雨在电闪雷鸣之间,被铺天盖地的暴风雨所熄灭的时候,一直站在暗夜身后冷眼旁观着的桑月明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的笑容,他的目光在暗夜与李温存之间飘呼不定,深遂的眸子里有沉思过的痕迹以及令人触目心惊的淡淡的讶异和一种象是恍然大悟的毅然决然。
暗夜不曾再看身后的这个怪物一眼,一收了神术,他就急奔到了李温存的身边,看着他被灼伤了的左臂,心痛伴着愤怒就这样喷涌而出了:"你就这样不懂得保护你自己吗?难道你就不会找个地方躲一下?跑这儿来做什么?"
李温存象是完全没有听到暗夜的咆哮,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暗夜仍然显得苍白的脸,轻轻地道:"出什么事了?"
听着这柔顺的声音,暗夜的怒火在这一刻象是被扎破了的汽球,一下子就瘪了下去,不敢看这双充满担扰的眼睛,他故意地看了眼殿外三三两两互相搀扶着走向各个角落的侍卫们,违心地道:"没事。"
李温存深深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半晌才幽幽地道:"没事就好。"
连司徒寞都看得出来暗夜因说慌而变得闪烁不定的目光,却想不到李温存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两兄弟在搞什么鬼,摇着头,朝天翻了翻白眼,叹息道:"既然没事,我们走吧。我们这样跑出来,我那个白痴哥哥一定急死了。"
没有人回应他的话,暗夜与李温存之间忽然象是有了一条无法逾越的泓沟,谁都不说话了,在离开奉祖殿的时候,暗夜回头看了眼桑月明,他微笑着,神色平静,象是对这世间的一切都充满了信心。
夜深了,皇宫里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