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起来,虽然现在他是檀月国的大祭师,可是他不会忘记,他也是一个烈焰国的国民啊。
桑灼抬起了头,脸上多了几道与他年龄完全不相附的皱纹,他的目光如电,完全没有痛失慈母的哀痛与伤心,意外地还有淡淡的笑容:"好长的一千年啊!漫无边际的黑暗与痛苦,这样活着真是生不如死啊!"
暗夜心里一紧,一缕淡淡地不安慢慢地袭上心头,桑灼怎么了?是伤心过度吗?
桑灼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看着暗夜的目光变得柔情无限,就这样痴痴地看了半晌,这才轻轻地吐出一句话来:"真是可惜!你看来是完全忘记我了,我可爱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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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桑灼忽然间自爆在他的面前,也不会令暗夜感到如此的吃惊。他忍不住走上前去,摸了摸桑灼的额头,这个刚刚失去了母亲的男人会不会哀伤地神志不清了?可爱的公主?一想到这个词,暗夜的脸上不觉得展开了笑容,这算什么?用对付妃子的那一套来对付他?
桑灼似乎非常享受他的微笑,轻轻地覆住主动摸上额头的手,捏着他的手,心情愉悦无比:"还记不记,那个大雪天,我差点冻死在神山上,你也是这样摸着我的额头,担扰地看着我?"
暗夜的浑身都抖起了鸡皮疙瘩,迅速地从他的魔爪下抽出了自己的手,担扰地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不过看在你刚刚失去了亲人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
"失去了亲人?"桑灼的脸上有了浓浓地哀伤,那哀伤铺天盖地地笼罩了他,令他整个人都微微颤抖起来,不过很快,他就抬起了头,看着暗夜的目光里神彩飞扬,"我想你说的是那个傻太后。"
暗夜愣住了,傻太后?桑灼这次真的不对劲了!他所认识的桑灼不会这样称呼自己的母亲。
桑灼笑着看了一眼耸立在面前的一大片的牌位,暗夜注意到在最后一排安放着的就是那个桑灼嘴里的傻太后。
"那个傻女人一心要自己的儿子成为烈焰国开国以来最伟大的圣君,她用她的鲜血唤醒了我,其实她不必如此的,我早就知道了。"桑灼的神情淡淡地,说话的口气象是在说一个完全不相干的傻女人。
暗夜惊地挑起了眉,只觉着心里隐隐地猜测开始慢慢向一个难以置信的事实靠拢:"太后是自杀的?你早就知道了什么?"
桑灼对着暗夜宠溺地笑了笑,好象这人世间只有他才是他唯一牵挂的人:"在我那可怜的子孙十三岁那年掉进荷花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我一直期待着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不过那个傻太后做了一件很勇敢的事,用她自己宝贵而神圣的血ye解除了我自己下的千年诅咒。"
暗夜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自从走进这奉祖殿里后心里的猜测成为了最可怕的事实,他的脸一下子苍白无比,那个可恶的傻太后她放出了一个怎样的怪物!
看着暗夜的目光,桑灼苦笑起来:"就算所有的人都害怕我,而你--我的烈焰公主--你不应该是其中的一个!"
"住嘴!我不是你的什么烈焰公主!"顾不得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一个怪物,暗夜忍无可忍地大叫起来。
桑灼,真不知道还能不能叫他桑灼,这个男人的脸上有着桑灼的笑容,眼里有着比桑灼更加热烈的情感,但暗夜明白,他不可能是桑灼,他只能是一个--怪物!
这个怪物奇怪地在暗夜的叫嚷声里笑得甜美极了:"你忘记了我们之间的一切,一时间无法接受,我可以理解。我会慢慢将我们之间的一点一滴都告诉你,我的公主终将回到我的身边,这是历史的宿命,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深深地吸着气,眼前的这张脸是如此的熟悉,却又如此的陌生,暗夜紧紧地握紧了拳头,无视于这怪物令人心寒的目光,所有剩余的清醒理智控制住了他所有的即将全面爆发的怒火,眼前最要紧的是解除那个该死的大劫难,除了这件事,他什么都可以忍,于是他咬牙切齿地道:"那些火雨是你干的?"
"真伤心你居然会这样问。"这怪物的脸上有了哀伤的表情,他痴痴地望着一脸戒备的暗夜,叹息道,"你真的什么都忘记了。这个诅咒是我们一起完成的。"
暗夜心里一寒,脱口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与你完成什么诅咒。"
这怪物小心翼翼地道:"我叫桑月明,你还有印象吗?"
"桑月明?"暗夜咀嚼着这个名字,眼角的余光里忽然看见在那最高最大的牌位上赫然写着:桑门始祖月明公之位!
一时间,那黑色的几个字象是一座大山一样朝暗夜压了下来,他呻yin着瘫软在了地上,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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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地看着暗夜的表情,那怪物--桑月明笑脸盈盈:"我幻想过无数次,你听到我的名字时候的反映,却怎么也料不到会是这样。"他收敛了笑容,脸上有了淡淡的忧郁,郁闷地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忘得我这么彻底呢?"
暗夜好不容易才镇定了下来,他象是接受了这匪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