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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都洗漱完毕,江温酒在桌旁坐下,把提回来的两坛青梅酒打开,就着桌上细瓷茶杯,一人斟了杯。
商青鲤与他相对而坐,见他斟了酒,忙举杯准备饮酒。
她手中的杯子才凑到唇边,江温酒便阻止了她。
江温酒端起他面前的杯子,缓缓倾身,用杯子碰了一下商青鲤手中的杯子,而后执杯的手挽住商青鲤执杯的那只手,道:“今夜怎么能少了合卺酒?”
商青鲤顿了一下,不由想到白日里拉着他在山中拜天地时的情景,弯眸道:“你当去寻一个瓠来分为二瓢,以瓢盛酒,才算得上合卺。”
江温酒哑然,便只拿一双波光潋滟的凤眸直勾勾盯着商青鲤看。
商青鲤到底是脸皮薄些,被他这样一看,就觉招架不住,忙低头饮了口酒。
江温酒见她喝了,也心满意足凑近酒杯啜了口。
饮完合卺酒,商青鲤自行抱过酒坛,给自己斟酒来饮。江温酒只得单手支在桌上,撑着头懒懒看她一杯又一杯饮酒。
自从服用了天杀后,商青鲤身上的醉生梦死再没发作过。但十来年养成的饮酒习惯却戒不掉了,有事没事都想要喝上两杯。
江温酒没有她这么好酒,更多的时候是买了酒来看着她喝。
等商青鲤喝完一小坛酒,江温酒终于忍不住道:“铮铮,寻常夫妻拜过天地饮过合卺酒后,不都是要入洞房的么。”
商青鲤:“……”
她耳根一红,脸上慢慢也飞起红晕,低头不语。
江温酒低笑一声,叹道:“罢了。”
他起身将她抱到榻上,商青鲤整个身子僵成木头,由着他替她脱了外衣和裤子。
江温酒却没有再继续,只伸手又脱了自己的外袍,取下头上的玉冠,任由长发落在肩背上。
像之前两人同榻而眠的每一个夜晚一样,他吻住她的唇,与她交换长长一个吻。在她感觉到他下身的灼热时,他挪开唇在她身旁躺下,而后伸手拥住她。
以前的每一个晚上,隔着薄薄的衣料,江温酒的手总是规规矩矩放在商青鲤腰间,除了偶尔探进衣摆里捏一下她的腰,他的手掌从来不会在她身上游走。
这夜他也只隔着衣服,揉了下她胸前的柔软。
江温酒把她抱在怀里,道:“白日里在你父母面前拜过天地,我们便是夫妻了。至于洞房花烛,还是得留到你我真正大婚那天。所以你莫怕,我舍不得委屈你。”
☆、六三。天将今夜月。
在出云城中盘桓了两日,至八月十一,商青鲤与江温酒离开出云城,往北疆而去。
两人马不停蹄奔行四日,于八月十五日清晨终于踏入北疆境内。
北疆地域相对原西临国内其它地方而言要广阔许多,地虽广,人烟却稀少。直到正午,两人经过一处凹谷时,才见到个村落。
“若我没有记错,今日是八月十五。”江温酒坐在霜降背上,一手握着缰绳,一手伸出食指向不远处的村落指去,道:“中秋佳节,就莫要风餐露宿了。不如在村中寻户人家借宿,歇上半日,夜间还能赏个月,明日一早再赶路也不迟。”
他宽大的袖子因着这一抬手的动作,在秋风里漾出飘逸的弧度。
商青鲤的视线先是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再慢慢移到他手指向的那处村落。
村落不算大,依山而建,傍水而生。
一眼看过去,顶多二十来户人家。
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
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金秋八月,正是丰收时节,田间不少男女正在往来劳作。
商青鲤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突然笑了一下,道:“这样的日子倒也自在。”
江温酒眸中带笑,瞥了她一眼,侧身拍了一下惊蛰的脑袋,惊蛰四蹄一扬便载着商青鲤向村落跑去,霜降不甘落后,撒蹄追着惊蛰而去。
离开出云城时,商青鲤在城中买了个大竹篓,在竹篓里铺了层柔软的毯子,恰好能让酱油睡在里面。赶路的时候把竹篓往惊蛰背上一绑,也不担心酱油会落下。
两人在村口滚鞍下马,将将牵起缰绳,在村口打闹的几个小孩便怯生生驻足向他们看来。
商青鲤在人前仍旧是清清冷冷的样子,让人生出难以亲近之感。站在她身旁的江温酒,虽然言笑晏晏,但容颜太盛,让人只敢远观。
恰在此时,睡醒了的酱油从竹篓里探出头,淡绿色的眸子四下扫视了一圈,见商青鲤没有坐在惊蛰背上,两只爪子便一按篓沿,直接从竹篓里跳了出来。
四爪落地,它甩了甩尾巴,又伸出一只前爪蹬了蹬脑袋。
小孩们从未见过体型这样大的猫,有年岁稍微大些的孩子听父亲说起过山中的虎豹,见此忙扯开嗓子道:“快跑!吃人的!”
小孩们的惊叫声顷刻从村头传到村尾。
商青鲤:“……”
她侧头看向江温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