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丫鬟。
掌舵人叫孙常,同时也是这艘船的主人。两个副手一个叫孙大,一个叫孙二。厨娘姓李,丫鬟叫倩儿。
这船并非是朝廷统一安排渡江载客的船,而是私船,私船价钱贵些,但人少,且吃住比起官船来都要Jing致许多,因此家境富裕的人出游多选私船。
商青鲤堪堪跳上甲板,孙大就上前牵了惊蛰和霜降到货仓。孙常带着孙二和厨娘走过来客气了两句,又问了些饮食偏好,便钻进了船舱里。而后脚下的船很快就驶出了码头。
“你把船包下来了?”商青鲤见此偏头看向江温酒。
“嗯。”江温酒颔首,将她牵进船舱里坐下,道:“方便。”
倩儿跟进船舱里手脚麻利的替两人泡了茶,又摆了几碟干果在长几上,做完这两件事后她低眉垂眼的出了船舱候在了门口。
江温酒端起一杯茶递给商青鲤,笑了一声,道:“你瞧,多清静。”
伸手接过茶杯,商青鲤弯了弯眸。
这时酱油大摇大摆从甲板上蹿进来跳到两人对面的长椅上,把身子蜷缩成一团,闭着眼开始打盹儿。
四下很静,只听得见江面的风声和行船时的水声。酱油团在椅子上,喉咙里发出的“咕噜噜”声便格外清楚。
商青鲤听着声音起心想要捉弄一下酱油,从干果碟子里拈了颗梅子,弹指向酱油头顶射去,梅子不偏不倚恰好打在了酱油的额头上。
酱油吓得“喵”了一嗓子,整个身子从长椅上跳了起来,全身的毛发直直竖着。梅子“吧嗒”一下掉到椅子上,它睁着双淡绿色的眸子愣愣盯着梅子看了许久,忽地纵身一扑把那颗梅子按到了爪下,又凑过头去舔了下。
商青鲤看着有趣,转头冲江温酒一笑。
她眸中早已没了初见时候的冷清,冰消雪融后,自有春·色无边。
江温酒把她开怀的模样看在眼里,心中愉悦。
她终于不再是那个藏着一腔心事不愿向任何人吐露,戴着张冰霜似的面具独自咀嚼喜怒哀乐的姑娘。她开始敞开心扉,去拥抱这个世界。她已经学会把她的喜怒分享给他。
这样的感觉,当真是极好的。
江温酒凤眼一挑,笑yinyin将商青鲤揽入怀中,在她耳畔唤道:“铮铮…”
他音色本就雍容至极,此时刻意压低了声音,尾音被他拖的稍长了些,缱绻情深,百转千回。
“嗯。”他的气息吐在耳根上,有些痒。商青鲤挪了下身子,抬手把手中的茶杯抵在了他唇畔,笑着看了他一眼。
江温酒就着杯子喝了口茶,握住商青鲤执杯的手往她怀里一送,杯沿便凑近了她的唇,他咽下那口茶,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商青鲤似笑非笑,顺从的啜了一口杯中茶水。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喝完一杯茶,又拈了些干果来填肚子,间或拨开船舱两壁上挡住窗子的纱帘看两眼外面的风景,倒也惬意。
午时倩儿和李厨娘替两人摆了午膳,吃过午膳后江温酒带着商青鲤去二楼的船舱里小睡了一会儿。
睡醒两人在甲板上置了小几矮凳,边下棋边晒太阳。初秋的太阳仍旧有些烈,但好在江上风大,天上云层厚重,太阳在云层里若隐若现,倒也不觉得热。
只几盘棋便消磨了一下午的时光,晚膳后倩儿和厨娘都睡下了,商青鲤翻出一坛酒飞身上了桅杆。
明月在天,众星环绕。
皎洁月色下,江面泛着粼粼波光。
商青鲤的衣襟被晚风吹的猎猎作响。
这样的景致是她在漠北不曾见过的,听着江水奔流的声音,喝着酒,胸中竟像是有豪情万丈般,说不出的痛快。
忽觉劲风拂过,侧眼时江温酒已坐在了身旁。
他抖开手上的披风倾身替她披上,道:“当心着凉。”
商青鲤低头看了眼身上的披风,挑了下眉,道:“你我是习武之人,哪里有这么娇贵。”
江温酒系好披风接过她手里的酒坛,喝了口酒道:“娇贵不娇贵,我说了才算。”酒ye入口有些涩,回味却甘甜,他笑着偏过头吻住她的唇,把酒尽数哺给她,道:“好酒。”
一吻罢了,商青鲤飞了一个眼刀给他,伸手夺过酒坛,不再理他。
江温酒眼角眉梢都是流转的笑意。
两人并肩坐在桅杆上举目望月,一时间谁也没有再开口。
直到商青鲤把一坛酒喝完,江温酒才抱着她回船舱睡觉。
第二日正午不到,船便已停靠在了合州码头。江温酒付了银子,两人牵着惊蛰和霜降,带着酱油下了船。
在合州城里用过午膳,买了些干粮,两人没再多做停留,直接穿过合州、靳州。
与靳州接壤的是原西临国境内的连城,连城之后便是北疆,遥山就在北疆与北楚青云道之间。
八月初,两人抵达连城与北疆的交界处。
距离约定的重阳日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