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败寇,你也莫要怨我们。”
入口的ye体像是融合了世上所有的酸甜苦辣咸。
梦醒时月上中天,酒劲还未过,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却又没了睡意。
商青鲤披衣起身,在厨房里抱出一坛酒,飞身坐到了屋顶上。
她身后是朗朗明月与耀耀生辉的星辰,裙摆铺在黛瓦之上,未束的长发如水,披散在肩头。
江温酒见到的,便是这样的商青鲤。
这夜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成眠,又觉有些闷热,索性起身将窗户推开透透气。他所在的客栈恰好临近长孙冥衣租的那家客栈后面的院落,他住的这间房的窗户侧开在二楼墙壁上,只一开窗便能将院落中的情景尽收眼底。
凤眸瞥见坐在对面屋顶上的那人时,江温酒笑了笑。这世间事,果然是无巧不成书的。
他纵身从窗户里跃出,轻巧如狸猫般落在了屋顶上,顺着铺在屋顶的黛瓦,一步步走到了商青鲤身边。
商青鲤侧头,醉眼朦胧中他广袖流云,像是踏月而来。
“江温酒。”商青鲤唤道。
“嗯。”江温酒抖了抖衣袍,在她身旁坐下。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商青鲤抱着酒坛,不知怎么便想到了太虚宫里那碗被江温酒以内力温过的面。
她喝了口酒,伸手一指院中的厨房:“我想吃面了。”
“好。”江温酒愣了下,转而笑逐颜开。
厨房里的灯火未熄,江温酒在灶台边忙碌的身影映在窗户上,商青鲤目色渐深。
他很快捧了一碗面回来。
商青鲤伸手接过,掌心内力一吐,冒着热水的阳春面在她手上凝出了一层薄冰。
她转头看着江温酒,道:“凉了。”
“……”她迷离的醉眼映入眸中,江温酒低笑一声,从她手上接过面碗,以内力将寒意融化。
直到面上重新泛起热汽,他将面碗重新放到商青鲤手中,并从她手里拿走了她单手抱着的酒坛。
商青鲤垂下眼,丝丝缕缕的热汽打shi了她的睫毛。
掌心内力又是一吐,面在她手里凝结成了冰块。她捧着面碗,似是轻颤了一下,将它再一次递到江温酒面前,面无表情道:“面凉了。”
江温酒:“……”
这碗面忽冷忽热,在浓浓夜色里,不知冷热交替了几次。
直到它又一次被商青鲤凝成冰块递过来,江温酒终于忍不住伸手一抚额,苦笑道:“我跟一个醉酒的人较什么真。”
他接过面碗,将面碗与酒坛一并在一旁放妥,伸手将商青鲤揽入了怀里。
商青鲤伸手将他推开,睁着双迷离的桃花眼静静凝视了他许久,终是侧了个身,将头枕在了他的膝上。
她满头青丝铺在他膝上,眸子似开似阖。
江温酒凤眸间如星河逆转,他的手掌贴上商青鲤的脸颊,手指描摹过她的眉眼,顺着鼻尖划至她的唇边。指腹又一次摩挲着她下唇的伤口,眸色一深。
长孙冥衣那句“她的唇,我咬的”言犹在耳。
他缓缓低下头,将唇凑至商青鲤耳畔,诱哄一样轻声问道:“谁咬的?”
夜风微凉,又似是有柔情荡漾。拂在身上,惬意至极。
“唔…”商青鲤半梦半醒间答道:“自己。”
仅仅两个字,纠缠了江温酒半日甚至折腾的他辗转难眠的复杂情绪便烟消云散。
他道:“为什么要咬自己?”
“毒发了。”
“什么毒。”
“醉生梦死。”
醉生梦死。
江温酒怔住。
已经绝迹江湖一百来年的药。
是江湖风云录上记载,琼月宫用来惩罚叛徒的毒·药。服了此药的女子,烈酒佐以剧毒可生,若与男子行房则死,且世间无解。
商青鲤与琼月宫有关?
江温酒长眉微皱,又很快舒展开。凤眸里有波光明明灭灭,最终又归于沉寂。
他凑在商青鲤耳畔的唇向下一挪,在她轻抿的唇上印下一个吻。
一缕长发从他肩头落下,恰好挡住了他的视线。所以江温酒不曾看见,那双不知何时睁开的桃花眼里,揉碎了满天星光,独独不曾有一丝醉意。
而站在窗前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长孙冥衣,伸手将只推开了一条缝的窗户掩上,转身离开了窗边。
商青鲤第二日醒来时,仍旧在屋顶之上。
她枕着江温酒的腿,身上盖着他青色的外袍。
旭日东升,清晨的阳光穿透薄雾,柔柔沐浴在山川大地之上。
她抬眼。
江温酒在晨光里微微一笑,道:“腿麻了。”
商青鲤眨了下眼,缓缓坐起身,将搭在身上的衣袍披在他身上,收回手道:“多谢。”
“……”江温酒叹气,道:“怎么还跟我如此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