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过苏展的脸,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静之,我刚刚做了个可怕的梦。我梦到你为了给我炼制能抵挡天劫的法器被炼器炉炸没了,我疯了一样想要复活你,然后做了很多很多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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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之伸手摸了摸苏展的额头:“没事吧?是不是最近在瓶颈卡了太久?要不要去宁谷主那边开几服药?”
苏展伸出双手握住了静之的手搁在了他的腿上,他面上带笑,语气却无比认真:“静之,我想对你说一件事。”
静之微微歪着头认真的看向苏展:“嗯,你说。”阳光柔柔的照在了静之的瞳孔中,面前的青年柔顺得像是在发光一般。
苏展握住了静之的手:“我心悦你,我们在一起吧?以后我护你爱你,无论你走到哪里想要做什么,我都陪着你。不知你可愿意?”
静之的瞳孔剧烈的收缩着,他惊喜的睁大了双眼:“苏展,你认真的吗?!你是不是在骗我?”苏展伸出双手将惊喜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青年狠狠的拥入怀中:“不骗你,以后一直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了。我们把小羽毛养大,以后他就是我们的子嗣。”
看着这一幕,杜衡不由得双眼发热,多美好啊。他心中涌上了一阵难以言喻的遗憾,当他看到拥吻的两人时,他的泪滚滚的往下直落。
到底为什么?明明是这么美好的场景,为什么他会难受得想要哭?
此时杜衡耳边传来了狗叫声,随着狗叫响起。开满小花的山坡和山坡上相拥的两个青年就像是彩色的气泡一般渐渐的远去,杜衡眼前出现了千万个有着同样画面的彩色气泡。他猛然回过神来,不,不是气泡在远去,而是他的意识正在被快速抽离!
画面的最后,杜衡看到气泡中的苏展和太叔泓十指相扣谈笑风生,他们是那么的幸福……
强烈的失重感让杜衡身躯猛地一震,他疲惫的睁开了双眼。不知为何,他感觉他的身躯好沉重啊,就像在沛竹林中修行了一整日,全身都酸疼得站不起来。
眼睛一睁开,馄饨放大的脸就出现在了杜衡眼中,见杜衡醒来,馄饨摇着尾巴趴在了杜衡身边。杜衡抬起手摸了摸馄饨的大脑袋:“乖……”
杜衡抽着鼻子从地上坐了起来,他一边抽着鼻涕,一边环视着周围。引入眼帘的还是荒废的行宫和破损的阵法,苏展老迈的身躯静静的躺在地上。死后苏展的面容竟然如此的平静,他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般。
江上舟他们盘膝在苏展身边打坐,随着杜衡的醒来,他们也纷纷睁开了双眼。
江上舟眼睛的眼底都是血丝,他难忍愤怒质问叶闻秋:“叶闻秋,你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么绝情的话?就连最后的安宁都不肯给他?同门一场,你怎么能心狠成这样?!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宗门太上长老就高高在上了?!你忘了这些年苏展对你的好了吗?!”
叶闻秋眼中出现了悲伤,他沉重的说道:“并非我高高在上,而是我觉得。若是我也同情他心疼他,觉得他和静之的感情可歌可泣的话,那些惨死的人会死不瞑目。错了就是错了,不能因为他是我的师兄你是我的师弟,你们就要被优待。如果世上谁都讲情面讲信义,谁有能为那些死去的人说一句公道话?”
叶闻秋道:“还是你觉得杂役小蔡他们的命不值钱?在你的眼中不值一提?修真之人守自己的道,我不知也就罢了,我既然知晓了,就应该说上一句公道话。”
江上舟痛心道:“他自爆元神没有来生,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叶闻秋的拳头紧紧的握住了:“让他自爆并且把他留在这里,是我留给他的最后尊严。难道你想让他活着回宗门,接受五大峰十律条的审判?那时候他真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闻言江上舟哽咽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怎么能断他全部希望让他这样死去?”
叶闻秋平静的说道:“断了全部希望的人不是我,是他自己。”死了就真的死了,什么都没了。
杜衡头重脚轻的爬了起来,他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他感觉他的脑袋像是被温琼捶了十拳一样晕乎乎的,抱笑笑的时候,他手还有些微微的麻痹,结果害的笑笑摔到了地上。
也许是苏展传给他们的灵气太大,两人此刻正昏睡着。尤其是笑笑,他还在惬意的打着小呼噜,方才的那一摔并没有给笑笑带来实质性的伤害。
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过了好大一会儿,杜衡才缓过神来。
此刻他的样子看起来很滑稽,笑笑和太叔泓身形都不小,平时一个笑笑,杜衡都要用两只手抱。现在有两个,杜衡的姿势与其说是抱,不如说是夹着。他像是一只母鸡一样用瘦弱的胳膊想要护住两个毛茸茸的妖修。
杜衡一动,叶闻秋他们的目光就落在了杜衡身上。杜衡下意识的将两个孩子往腋窝下夹了夹:“有话好好说啊,别伤了和气。”
什么都好,别打他,他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叶闻秋道:“方才那个,是苏展的执念。”
杜衡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