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我也”
楚卿离叹了口气“我倒是不晓得何处惹到你,竟让你如此躲避”
“怕是你想多了,只是看你心情不大好,不想上去触霉头”
“是吗?”
常泱笑而不言,指着旁边合欢树下的石凳道“看来为了避嫌,我得好好与你在这里攀谈半日,免得你说我怠慢于你”
楚卿离偏头看了眼已经没有人影的青石路,心绪不宁。
“不必担心,她暂且不会离开”常泱自然晓得她所为何事,便开口劝慰。
楚卿离挑挑眉,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丝寡淡的笑,细细看去与十三多少有些相像。
“现在可否与我讲讲你们发生何事?”
楚卿离坐下,犹豫片刻,低声道“是我做了些事”说着,她皱皱眉头,颇为烦闷“可...算了,有些事我也不便多说”
“你变了许多”
“什么?”
常泱摇摇头“初见你时,大抵遇到些难处,可口气姿态依旧是高高在上,此番见你却像是心事重重,就连说话也没有往昔决断”
“太过决断总是叫人追悔莫及,我多少了悟些”
常泱不再开口,苦笑一声道“可有的人却刚刚入了迷障,幡然醒悟怕也迟了”
卫庭礼心存私心,特意安排了西厢房与他的居所相隔十分近,一路上过往的小厮丫鬟不在少数,都见得他们二人同行,不由诧异。
卫庭礼心思飘然,余光一直打量着十三,心里的欢喜更是浓烈“十三姑娘,若有不妥的地方,定要与我说,我会为你安排妥当”
十三一脸淡漠,身上散发着同雪白衣衫一样生人勿进的冷冽气质,闻言,停下脚步,道“理应是我好生拜访,现下却让你麻烦,多有过意不去”
“十三姑娘,你既来我卫府,我定将你视为上宾,你无须这般客气”末了,卫庭礼有些犹豫的看着不发一言的十三,踌蹴道“十三姑娘,我...若有空闲我可否前来看望你”
“自然”
卫庭礼欣喜若狂,他早已二十有六,身边的几个好友大都成了家室,若不是去年盛京湖畔偶遇,也不至于心心念念,无心成家。眼下他定要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夺得佳人芳心。
万籁俱寂,微冷的月光映照下,川字恍若真的化成一汪江水,在遥遥无际的辽阔中滚滚东逝。
窗户大开着,婆娑的树影渗进来投在地上,光辉洒向一旁暗红色的桌椅,死一般安静。
楚卿离叹了口气,走到窗前,拿出随身的发带细细揣摩着。白日里见到十三只顾得震惊,一连两面都未曾好好说一番话。或许常泱说得对,她当真是变了许多,优柔寡断,唯唯诺诺。
想着,她烦闷的皱了皱眉头,转身拿过挂在衣杆上的玄衣轻声走了出去。
外面有着巡夜的家丁,好在她方向感还是不错的,不过她堂堂大楚长公主竟沦落到现在这般好比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实在有辱颜面。
十三住的地方与常泱隔得不算太远,尤其与卫庭礼甚是接近,楚卿离看了下牌匾上书写的秋水一色四字脸色登时黑了下来。她的人也敢肖想,简直是作死。
院子里景色十足的好,虽比不上她长公主府可也逊色不到哪里。正中间有一处独立的池塘,假山簇在水里,温柔的伴在月色中。
房门紧闭着,一点光影也难能透进去。楚卿离看了半晌,敛下眉目轻轻推开门。
门受力吱呀一声敞开,楚卿离疑惑的看了眼,门后的木栓并未用上,屋子很黑,好在月色照进来并不觉得昏暗。
一路往里走去,Jing致的雕花床上摆放着一身白色的衣衫,被褥整齐的不见一点褶皱。
心头猛地一跳,伸手触上衣衫,早已冰凉没了体温,鼻尖充斥着是十分熟悉的梨花香味。
卫府主院,当今的家主卫伯釗的居所。踩在琉璃瓦上,脚步轻盈的跳跃着,地面上一队提着灯笼的护卫走过,十三攀着瓦檐脚下施力盘在走廊的柱梁上,待护卫走过,这才轻声跃起,攀附在屋顶小心的揭开瓦砾。
透过微小的缝隙,隐约可见里面是一座祠堂,香火味道浓烈,瞬间席卷上来。
台上供奉着两尊什么也没有写的黑色牌位,卫伯釗跪在底下黄色的软垫上小声嘀咕什么。
十三往下拂了拂身,试图去听那零星碎语,许是挨得太近,腰侧的藏雪压在瓦片上,忽的一下裂开。寂静的夜里发出一声不算太响却又十分突兀的声音。
“谁?”卫伯釗即刻抬头看向房梁,只见上面有一个很小的孔,隐约能瞧见外边昏沉的夜幕。迅速的起身打开房门,屋顶上已经没了踪迹。
一路匆忙,十三心思凌乱,所有的事在脑中就像是一个没有源头的线,交织错杂,却理不开头绪。
推开屋门,敏感的察觉到一丝怪异的气息,还未及反应,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箍在怀中,身后是柔软的女子躯体更是十分熟悉的香味。
十三一瞬拔起的心跳瞬间滑落,沉下脸色冷声道“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