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将秀子救出那晚,她就顺便拿了瓶药水出去,然后趁秀子还在昏迷之际就将她背部的纹身全洗掉了。后来秀子被刘成等人抓住再准备割皮取图强行将秀子衣服扒下来时看到的却是一张白背。秀子也是直到那时才知道自己的纹身没有了,当时她只是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猜测是淑姬,此时淑姬亲口承认,她才完全确信。
话刚说到这里就被打断了,刘成出现了,他和秀子当着淑姬的面各自举枪,此时他们都没有把握可一招致敌,何况还有个淑姬在,她的倒向也会影响局势。僵持了片刻后,秀子放松下来:“先罢兵,我们谈个条件。”此时开枪最大的可能就是两败俱伤,刘成是聪明人,不会犯这个错误的。最后他们约定在淑姬腿好之前大家都不动手,作为交换条件,秀子要先跟刘成讲讲藏宝图的大概位置。
淑姬如今在郑老倌家的待遇完全不一样了,秀子要求郑老倌夫妇给她最好的饮食和条件,谁敢再吆喝淑姬干活,她就砸东西,而且专拣那些易碎的瓷器、古董摆件下手,她有时使钱,有时使枪,恩威并施,郑老倌夫妇几下就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了。本城最好的郎中也被请来给淑姬看伤且开出了一些固本培元的药。这些淑姬都觉得无甚紧要,最让她松了一口气的是她的那条伤腿终于可以暂时从那些紧张劳作中解放出来了,如今对于那条右腿而言连承受自身的重量都是超负荷工作,淑姬最怕的是再这样下去,她要变成瘸子。骂她也好,饿她也罢,只要有张床让她躺着她就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秀子让她有要求就提,她觉得秀子目前做的都已经过了,她还想守着那条朋友的界限,她深深地明白秀子做的一切都是有要求的,而她要求淑姬的,淑姬暂时做不到。
坦白讲,对于秀子这次主动找来,淑姬是意外的,她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淑姬的性子是比较洒脱随性的,就想过自由的生活,她并不打算勉强自己改变什么去适应他人。她承认对秀子有那么一点喜欢,但她觉得这些放在心里给彼此留一个好的念想就行了,不必要非要刻意再拉近距离。为了躲秀子,她不经意间在拿刘成当挡箭牌了,时常让刘成陪自己说说话,而秀子进来了她就推脱要睡觉了。对秀子也不像以前那么随便了,反正就是客客气气的。这惹得秀子数次想发飙,想想她的伤还是暂时忍住了。
藏宝图版(十)感情的拉锯
对刘成淑姬本来不打算再修复之前的那段友谊,但秀子的影响促成了他们的和解,毕竟小时候那些艰苦的日子他们是一起熬过来的,虽无血缘之亲,但在情感上,淑姬认为他们早已是亲人了,此时刘成也在争取淑姬,他们就在秀子的眼皮子底下又重修于好了。淑姬将秀子阿玛曾拿着图带着人几次去找那笔宝藏都未果之事也告诉刘成了,她本意是想要打消刘成的执念,不要再浪费时间在此事上了,结果却帮着刘成识破了秀子的羁縻之计。原来和泉秀子手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有用的砝码了,却一直故弄玄虚来跟刘成谈条件。
刘成不动声色地出去了,他来到秀子屋内对其进行了质问,秀子心里真是气恨交加,南淑姬这个人自己将这些告诉她就是不想对她有保留,可她转身就又将自己的秘密告诉刘成,辜负了自己的信任不说,又给自己捅了个这么大的篓子。要知道她好不容易才将刘成稳住,为的是给她争取几天时间养伤,这下又将刘成的怒火挑起来了。刘成此时扼住了秀子脖子,和泉秀子这个人三番四次戏耍他,他早就想出出气了。秀子呼吸变得困难,右手悄悄地向后摸去想拿自己遗在桌上的枪,刘成动作比她快,一掌劈去砍在了秀子掌背上,再一扫那枪就飞远了。秀子没招了,刘成等着看她求饶,但秀子就不,她瞪着刘成,眼神里全是倔强。此时就这么让她死太便宜她了,刘成手松了,秀子瘫倒在地,她大口地呼吸着,咳嗽着。刘成要在Jing神上再打击她:“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戏唱?”秀子调整了一会儿,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新闻纸来,自信地道:“有,你可能没看到这个吧。”
刘成跟淑姬一样从来都没有机会识字,“上面写了什么?”秀子看他这神情明白了他也有不识字的缺陷,替他解答道:“那笔宝藏如今不用图了,法国人用一种新式机器,只要在地上一扫就可知道地下的情况,他们现在已经探测到了四川彭山脚下埋了大量的金属,应该就是那笔宝藏无疑了。”刘成:“别再想编故事了。”秀子:“你难道没发现吗,现在那些人都不找我了,因为他们都到四川去跟法国人抢了。”刘成细想想确实是,之前几拨人跟他抢,现在他将和泉秀子在此处的口信传回去,洪帮也没派人来,这确实是令人奇怪的。刘成夺过那张新闻纸要去街上再找人核实一下。
刘成去了,去了就再没回来,他已经相信了此事的真实性,一刻都没有耽搁就赶去了,二十四间屋子的珠宝,多少能抢到一点吧。这张新闻纸在秀子身上搁了三天,至于她为什么没有去,一是她知道中方、法方都派了军队过去,中方的军队还不止一支,再卷进去绝对捞不着什么好;二是她想先争取到淑姬,其他一切再看。刘成连个招呼都没打就消失了,淑姬很是纳闷,让小三子去全城各处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