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个答案刘成自然不满意他的枪再次拿出来了,枪口盖在了淑姬左腿上:“信不信我再给你这条大腿穿个窟窿!”淑姬:“这两个月我每时每刻都呆在这里,见过什么人你去问周围的人都知道。”刘成:“好,这个我自会去查实,即使她之前没来,相信之后会来的,我就跟你在这一起等。”
家里无缘无故多了个客人,吃饭时饭桌上就要多添双筷子,老郑夫妇自然不乐意,但他们已见过刘成身上的枪,还有他在桌上放下的两块银元,这形势让他们不敢也不能拒绝。刘成申明他给的钱只供自己吃喝住,淑姬从来时起就是个身上连一块铜板也没有的穷酸货,想要继续在此吃穿嚼用就必须努力干活来抵。刘成在这住了三天,见淑姬每日都是黎明即起,干个不停,直至天黑才息,拖着个伤腿一瘸一拐的,主人家还对她没个好脸色,时不时苛责斥骂,淑姬一切当作耳边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这还是以前那个傲视群贼的淑姬吗?不亲眼看见刘成都不敢相信,他觉得自己是时候出手了:“这鬼地方你是不是一刻都不想呆了?”淑姬:“这里挺好的,有活干,有饭吃。”刘成:“我就不相信你甘心一辈子这样受这些愚夫愚妇的欺。”淑姬:“你到底想说什么?”刘成:“回到我们中间来,过以前那样的生活,我们再合作。”淑姬:“经历了这些事你觉得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吗?”刘成:“这正是我要问你的,她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你会突然之间就背弃一个十几年的伙伴?”这个问题淑姬没法回答,她自己都弄不明白,只能沉默。
这天镇上又来了一个陌生女子,她来了就向人打听“淑姬”这个名字,问了好几家铺子,才终于有人给出了线索:“你说的是郑老倌家的媳妇吧,她是不是两个多月前被人打伤扔在这里的?”来人正是和泉秀子,她之前被抓走时淑姬中弹倒地,她就一直惦着淑姬的安危,她费尽千辛万苦从那些人手里逃脱后觉得一定要来确认下淑姬的情况,况且她还有件别的事要亲口证实一下。现在这个人给秀子的答复里包含了两层信息:一淑姬还活着;二淑姬嫁人了,成了“郑老倌家媳妇”,到了这里来秀子肯定是要去看看的。
淑姬正在院里一条条收拾水井旁那筐鱼的时候,听见街坊林大娘说有人找,手上的活并不停,只抽空抬起头来望了一眼,看到林大娘后面站着的是秀子,于是将手上的活扔了,站了起来,先应酬前面的人:“林大娘,这是我的故人,谢谢你。”林大娘走后,将秀子往屋里让,见她那位厉害“婆婆”瞪着眼睛上下打量秀子,淑姬不软不硬地道:“今天我这位朋友远道来看我,我要陪陪,剩下的鱼让小三子他爹去收拾吧。”老郑老婆见家里她先前这个朋友还没走又来一个,这还没完没了了,对刘成那样一个年轻力壮又有枪的汉子她不敢发作,秀子这样软滴滴一个姑娘她刚好拿来煞煞气,高声道:“来了朋友不用干活,是不是可以不用吃饭?铺子生意这样忙,说两句话就差不多了,来了这个也招待那个也招待,这又不是开善堂的……”秀子好不容易见到淑姬有许多话要跟她说,偏偏这样一个讨厌的女人乌鸦一般吵个不停,提起桌上一把茶壶直接往地上重重一摔,“嘭”这声音及秀子的眼神竟让老郑老婆心里一哆。淑姬挟起椅上的外套,对老郑老婆道:“我们到茶馆去坐坐,今天铺子就歇半天。”说完不等对方回应就领着秀子出门了,到外面来,淑姬对秀子道:“她只是个喜欢计较的小商人,枪就不必拿出来吓她了。”她这一说,秀子才松开放在大衣口袋里的那支□□,淑姬刚刚已看出了她要掏枪的动作,所以才说要出来解了老郑老婆的危险。
刚说完这句话淑姬就看到小三子从家里跑出来要往另一个方向去,赶紧喊住他:“三儿,走,跟我一起去,带你吃好吃的。”秀子不明白淑姬为何要拉上这样一个人,虽说是小孩,但毕竟说话不方便。当淑姬告诉她,刘成也在此处,他已收买了小三子全家在他出去时看住淑姬,刚刚小三子就是要去给他报信的。淑姬拉住他就是想拖延一点时间可供两人说话,进了茶馆,淑姬一气给小三子点了好几份吃食,秀子掏出了一块银元,拉着小三子到门口道:“看见对面街上没有,糖葫芦,油炸烧饼,胡辣汤,小纸人什么都有,你拿这钱去想吃想玩随你,但有一条不到天黑不许来这也不许回家。”刘成平常收买小三子也就给两个铜板,买两串糖葫芦什么的,从没像秀子这样阔绰,给这么一大笔钱随便花,这收买够彻底,小三子接着钱欢天喜地的去了。淑姬在后面嘱咐了一句:“悠着点,别不知饱的往肚皮里塞,小心吃撑肚子。”这语气还真有三分慈母三分贤妻的感觉,真有个大媳妇的样,看来她很快就适应了她的新身份。
秀子突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淑姬,淑姬催道:“说两句话,你快点走,不然刘成来了想走都走不了了。”秀子没反应,淑姬知道她这人是催不动的,她想说的自然会说,干脆先给她倒茶并介绍小吃应酬一下:“来尝尝这里的茶,煮茶的水是每日清晨从山上打下来的清泉,这里的佐茶小食也不错。”秀子任她张罗,就不接茬,淑姬见她这严肃的样子,接不下去了,也停了下来,再静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