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的小庙,而且建它的人没有一点的虔诚和用心。
居寅听了半天后也非常失望:“当年我无意中看到这座庙,看那个颛顼石像的线条很有唐风,还以为是遗珠呢,没想到是近代的。”
陆城忽然出声:“这座山的附近好像就只有一个亢庄,整个亢庄没有供奉颛顼的习惯。”他环视一周,“这座庙的存在有点不合逻辑。”
居寅笑:“可能是庄里的先人建的,再要不就是以前这不止一个亢庄,百年放时间长河不过短短一瞬,可对人来说却是从生到死风吹雨打的漫长,都不知有多少事故变迁。”
陆城敷衍:“倒也是。”但,信仰是传承的。依老村长的意思,他们祖祖辈辈都供着所谓的鱼女,那么算起来也有近百年了。一个相对闭塞贫穷的地方,不会在短短的时间内更改了自己的信仰,并且耗费Jing力财力修一座庙出来。
现在看这座庙不过三间石屋,矮□□仄,但放百年前可不算小手笔。陆城抬起头,屋顶的瓦片早没了,橼也基本烂光,梁柱却还在,很好的木头,再看飞檐处颇为Jing美的石雕,建成时肯定花费了不少的财力。
班顾听万教授又跟居寅说起各种古建筑学,渐渐没了兴趣,站起身在庙里打转,回头间一处墙壁上团着一团黑影,虫子一样在那蠕动。班顾立马想起自己深恶痛绝的恶魇,那又脏又臭的玩意,下意识地捂住鼻子,捂了好一会才发现没啥臭味,放下胳膊凑上去看了看,石壁上其中一块石头刻着一个图案,枯干的鱼身,似是正在腐烂的女人。
“啊。”班顾忙拉过陆城。
陆城过来半蹲下身,这是一个线条有点简略的鱼妇,和于莘画的那张几乎大同小异。
居寅眼尖,忙问:“你俩这是发现了什么?”
原本有些失落的万教授立马来了Jing神,赶紧凑过来:“这是……鱼妇?咦,这个线条很有些意思。”
居寅也凑了过来,极有求知欲地问:“教授您讲讲。”
万教授笑:“你小说里的主角擅长解读符号图像,你这个作者本人肯定也知道人类历史上,图画是出现在文字之前的,从最原始的岩画到我们现在水墨油画,整个是从简到繁,线条、几何色块,慢慢慢慢地开始繁复具休,发展过程中自然而然留下了时代的烙印。像这个鱼妇图就很有意思,虽然线条简约,构造有点古怪,跟个小孩儿的涂鸦似得,但它不稚嫩,不儿戏,甚至透着一种庄重,说明这种古怪是画本身的特点。”
居寅边点头边问:“那教授您看,这画是什么时期的风格。”
“不好说啊。”万教授摇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古怪的形制……就这一处有石画?”
居寅像是觉得找到一幅古怪的石画,足以弥补此行的糟糕处,活跟打了鸡血似得:“大伙一块再找找,说不定有什么重要发现。”
班顾的脸上写满了问号,这有什么好兴奋的,再看居寅和万教授在庙里跟找蚂蚁似得,恨不得一寸一寸地检查,还时不时催他们一块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同类型的石画。
“说不定就是远古的。”居寅摩拳擦掌,说得好像快建功立业了似得。
“不是说只有百年,不算什么?”班顾疑惑。
居寅解释:“这庙只有百年,可这石画极有可能不止啊。”他想到什么,“教授,您看这的地理形势很适合居住,说不定这里藏着什么遗址墓葬。”
班顾感受了一下:“我感觉这个石画也就百来岁。”
万教授见他说得这么笃定,也没有驳斥,只笑呵呵地说:“不能随便下定论,得好好研究。”
陆城拎过班顾,示意他不要开口,意味深长一笑:“既有颛顼庙,说不定还有鱼妇墓。”
“这不能吧。”万教授笑起来,“颛顼,三皇五帝,后世有人敬仰,立庙立祠,也是正常。这鱼妇就是一怪,有少数地方,信仰比较边缘,可能还给立个庙作为一种寄托祝福,但说有墓就有些说不过去。”
居寅:“要真有墓的话,是不是能证明鱼妇真实存在过?”
万教授笑了:“可这也没有啊,我们不过是在一个百年的庙里看到一处石画,陆总就随口开了个玩笑,当不得真。居老师不愧是写小说的,想象力丰富。但这是好事,学术界就讲个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天马行空是没有问题的,只要证实时讲实事求是。”
居寅没有放过这个话题:“万教授,民间有一种说法,《山海经》其实不是一本神话小说,而是一本真实地理,您怎么看?古人描述事物会采用比较夸张的手法,刨去这些夸张,就是一个纪实的文学。”
“那我就要问你了,既然要编这么一本真实的地志,那为什么要用夸张的手法呢?对吧?没有依据啊。你只能说,它里面可能包含着真实的信息,这信息是要后人去挖的去求证的。”
“先秦古籍,记录的又是先古的事物,有些东西可能是口口相传流传下来,再由着书人编撰的,有些变形夸张也在情理之中。”
“那就更能说明这不是什么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