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车勐旭心中的着急,林致远也知晓一二,但再着急,也不能像自己的身体置之度外。
车勐旭眉头紧锁,完全听不进林致远的劝告,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这座城,只要攻下这座城 ,东庆就可以改名为大穆了。
这是多么关键的一座城池,成败在此一举,不得有半分闪失,这半年来战场流的血流的泪,都是为了这一座城,为了脚下的这片土地,也为了大穆昔日的荣光。
东庆狼子野心,一直对大穆虎视眈眈,如今有机会一举剿灭,可以让后世子孙再无后顾之忧,就是天大的功绩,必定会名垂青史流芳百年,没有一个为官的人,能忍受这样的诱惑。
车勐旭也不能。
劝解无果后,林致远又被车勐旭撵出营帐。
走出营帐,林致远长叹口气,打了半年多的仗,将军越打越上.瘾,而他却越大越疲惫。
有时候真不明白,到底他是年轻人?还是将军是年轻人?为何将军的激情比他还要浓烈。
“将军还是不肯休息?”
秦琴看到林致远颓然的状态,就明白了答案。
“他总是不休息可不行,再这样下去仗没开始打,将军先被累垮了,将军若真累出个好歹,届时,你和阿善都有责任,等回到皇都,肯定少不了一顿责罚。”
听到皇都二字,林致远脸上神情一滞,他眼珠微动,略为艰难的开口问道:“国师,你觉得咱们何时才能回皇都?”
秦琴笑了,略带调侃的问道:“我们的林副将,想家啦?”
“我能想什么家,我孑然一身,无妻无子无父无母,即便回家,又有谁可以看望?”林致远怅然一叹,有些疲倦,“我只是觉得这场仗,没必要再打下去了,东庆那边近期的反抗力度,你也看见了,再打下去也是徒增伤亡,到了冬季,更是不宜攻城,难道咱们要在这里安营扎寨渡过寒冬吗?东庆的冬天,可没有皇都暖和。”
秦琴无言,她望向远方皇都的方向,她其实也想回去了,虽说她也是孑然一身,但在大穆的土地上,有那么一个人,还在到处游山戏水,等她回去。
东庆路途太过遥远,那人寄来的信,也不知有几封了,皇都秦府是不是都被那人的信填满了?
想到谪仙一般的岑月,秦琴心头微热,回皇都的心思热烈起来。
“你我想回去也没用,陛下的旨意没有传来,咱们就只能在东庆呆着,若陛下想让咱们在东庆度过冬天,那便是冻死,也要冻死在东庆。”
在军营中呆的久了,秦琴的行事作风不免沾上些军人的习惯,服从命令,坚决果断,她身上的刺少了许多,对穆鸿珏也产生了足够的尊崇之心。
林致远听完秦琴的话无奈点头,正如秦琴所说,一切以陛下的旨意为准,穆鸿珏想要如何,他们就要如何去做。
现在穆鸿珏想要得到东庆,他们就该拼尽全力,为大穆的君王,打下东庆!军队是皇帝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剑,皇帝持剑向哪儿,他们就要向哪里挥去!
突然,不远处一个小兵跑了过来,他跑的很快,还喘着粗气,手中不知拿着什么。
等他走进,秦琴和林致远定睛一看,才发觉那小兵手中拿着圣旨!
“吾奉命前来传旨!”小兵看见秦琴与林致远,急忙停脚,他是专门负责传旨的官员,秦琴和林致远的样貌他很清楚。
“与吾等进主帐!”林致远看出小兵脸上焦急的神色,拉着他赶忙奔向刚刚出来的主帐。
“将军!将军!”
还没进主帐,林致远就喊上了,喊的车勐旭头疼的看向营帐门口。
只见林致远拉着一个小兵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秦琴。
副将孙泰臻负责在前线坐镇,并没有在军营中。
车勐旭刚要开口训斥,眼睛一转,发现了小兵手上的圣旨,此时他才看清小兵的相貌,正是长来送圣旨的官员。
“陛下的圣旨?”
“正是,请各位大人接旨。”小兵郑重的展开圣旨。
车勐旭、林致远和秦琴在前方行礼,高呼:“臣等接旨。”
小兵开始念圣旨内容,开头惯例是问候的词语,三人从中间一大片文言中提取中主要的意思。
圣旨上写的东西很简单,回来收庄稼,过冬,然后等明年春耕完,再来攻打东庆。
林致远面上一喜,他与秦琴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喜意。车勐旭不太甘心,可圣旨都到了,他不甘心也无用。
另一边,帝后正悠闲的躺在软榻上歇息,容文清枕在穆鸿珏肚子上,微微闭眼,穆鸿珏的手摸着容文清的头发。
穆鸿珏也微微闭眼,她突然开口说道:“等大军回朝,咱们就该清算一下士族的事了。”
穆鸿珏的话让容文清将眼睛睁开,随后她又闭上,“嗯,你想从哪里入手?”
“先从你的限田令开始吧。”
“限田令中还有不少漏洞,现在的一些律法也需要变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