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个聂姑娘之间的气氛很奇怪,也不敢随意开口,只时刻注意着小姐是否有什么需要,其余时刻都保持绝对的安静。
马车内的诡异安静持续了整整一天,用餐都是在马车附近解决的,白瑾只觉得最近天天吃野味,开始无比怀念起青菜的味道来。
晚上的时候,聂星梵出去了一趟,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端了个白盘子,里头装着一份白灼小白菜。
白瑾当时还在篝火旁边托腮看着里头刚丢进去的叫花鸡,闻到那股清香味,惊异地转过头看着她:“你怎么……弄到的?”
其实更想问,她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整来的?
“不是想吃青菜?”聂星梵把手里的青菜递给她,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双筷子递给她。
旁边的钟回几人面面相觑半天,最后决定低头看自己火堆里的叫花野山鸡。
白瑾轻轻挑了下唇角,眼眸仿佛也跟着弯了弯,映着篝火的金色火光,接过她的盘子,挑起里头的小白菜,送到口中。
有青菜有rou,虽然还缺了汤,但她总算吃了顿还不错的晚餐。
刚把盘子放下,眼前就出现了个苹果。白瑾抬头,聂星梵仍旧是目光淡淡地看着她,好像自己刚才只是从桌上拿了个苹果——只不过那张桌子是隐形的,一般人看不见。
钟回旁边一个方脸的男人用手肘捅了捅钟回,差点把他手里刚扯下来的鸡腿给碰掉。努力压低了声音问他:“哥,你看、看没看见……那果子到底是从……从哪儿拿出来的?”
白瑾这次却没接过那个苹果,只挑了挑眉看着她,传音道:【收敛点。】
收敛?
聂星梵没管她的话,把苹果送到她唇边,水果独有的果香飘进她鼻子里,在吃过了晚餐之后很有助于消食解腻。
等到了晚上,白瑾就明白了聂星梵之前究竟是有多收敛。
因为这家伙在入夜夏雨睡了后,直接舍弃了马车,带着她闪到了最近镇里的酒楼里。
让白瑾总觉得自己现在根本不是在一个普通的武侠世界里,而是还在上个修□□里没走。至于红烛暖光,软帐添香,直接被她刻意忽略,没错,她眼里只有床,床只有一个作用,睡觉。
“你干什么?”堪堪和衣躺好,背后贴上来那人的手就格外不老实起来,白瑾问了一句之后,不忘了冷着声音提醒她,这个世界并没有感情线路,可不能用委托人的身体乱来,赔不起的。
聂星梵彼时容貌已然恢复了正常,强行把怀里的人掰着朝向自己这边,蓝色的眼睛含着笑意看着她,低声说道:“放心好了,我很‘收敛’的。”
话音刚落,额头又一次亲昵地贴上了白瑾的脑门,那种连灵魂都跟着一并变得微凉的感觉再次袭来。
“你疯……”白瑾只能愣愣地说出两个字,就再也无法顾及现实世界。整个人的灵魂仿佛刹那间被扯出身体,而后落到和这个房间同样装饰的大床上。
可是又能清清楚楚地知道,那是在自己的识海里。
等到看到自己身前忽然出现的那个眉目清冷的女人时,她愣了愣:“这是你原本的模样吗?”
凤眸寒星,面若冰霜,神魂都带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冷,看向她的眼神里除了一缕温柔之外,更有强烈的占有欲。
当对方倾覆上来的时候,她才发现,神魂之间真正的触碰才是让她无法忍受的……任一感官的感受都被无尽放大,被拉入欲-望的深渊并不费多少时间,甚至连理智都丢盔弃甲地宣告投降。
“聂、聂星梵……”身下的女人眼眸里满是水光,张开的唇被吻得通红,语气里满是难耐,和一丝无法承受的示弱。
然而身上那人却仍不满意,直往那让人无法抗拒的目的地而去,低头的动作又是无比温柔,亲了亲她的脸颊,语气里带着莫名的笑意:“不对,这不是我的名字。”
“上官……呜燕十一……厉晴……不、不要了……”她拼了命地想逃开这种神魂-交-融的恐怖感觉,却好像被囚-禁在了识海里似的,无论怎么样都无法跑掉,近乎崩溃地感受到对方一寸寸和自己的身体融到一起的感觉,身体里每一根神经都随着对方的动作颤抖。
就像是毫无防备的婴儿,遇到个力道强劲的成年人,只能被翻来覆去地玩到对方觉得够了为止。
就连亲吻落在身上,都会带起莫名的战栗。
任何感觉都直接作用在灵魂上,强烈、令人无法忽略,甚至让她怀疑这已经达到了感官所能体会的极限,下一秒自己的灵魂就会麻木——然而并没有。
点燃的快感就像是一串燃不尽的长长的鞭炮,在脑海里噼里啪啦地炸开,又怎么都听不到尾声。
如果这个时候再问她,到底是选择身体的,还是选择神魂的。
她一定会理智全失地选择没这么疯狂的一个。
明明身上衣冠齐整,任谁都不会觉得屋内两人身上发生过什么。
然而只有白瑾明白,或者说,只有江语嫣明白,那个夜晚在她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