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钰理所当然道,好像她真的就是这样想的似的。
程绾凝心知是听不到这人的实话了,便不再多问,从暗格中取出泡好的茶和点心,摆在小桌子上,“祈福结束想必都过午了,你晨起时便没吃多少,先垫垫肚子吧?”
萧子钰看了看茶点,神色如常,笑着应道,“好。”
灵云观离皇宫并不远,小半天的工夫便到了,萧子钰一袭白色长袍,衣着打扮有些辨不出性别,但是看上去却很洒脱,担的上出尘绝艳四字,普一下了鸾舆,便让紧跟的人群发出小声的惊呼,这人,怎么看都与杀伐、嗜血不沾边啊?
萧子钰抬头看了看灵云观,这观有些年头了,但由于是大观,修整的很勤快,因此从外看上去,倒有几分富丽堂皇的感觉,观两旁的松柏上窝着几只早春才有的鸟,叽叽喳喳的,添了几分别趣。一眼望进去,整个观几乎都被树林环绕,挺适合埋伏的。
看到萧子钰,观主迎上来拜见,萧子钰没有理会,而是先回头,扶着程绾凝下了鸾舆,这才与观主寒暄。百姓们再次小声惊呼,原来两个人真的仍然在一起啊……程小姐看着挺温婉的,怎么会有那么丧心病狂的家人呢?
祭天向来讲究个吉时,观主不敢耽误,没说几句便引着萧子钰进观了。祭天事宜早些时候便准备好了,因而萧子钰直接过去便是。
国师不在身边,萧子钰又犯懒,便只记了一半的仪式流程,毕竟怕是她也没那个机会将祈福仪式进行到最后。果然,还未进行到一半,一支训练有素的兵马便涌了进来,而四周也跃出一批武功高强的黑衣人。百姓们怕事,见状纷纷四处奔逃,顿时,整个现场一片狼狈。
萧子钰也不介意,慢悠悠的把手里最后一支香插在香炉中,然后居高临下看着高台之下慌张逃窜的大臣和百姓,与来者打成一团却节节败退的禁卫军,还有不明情况瑟瑟发抖的观内修士,便想用内力发声让人住手,却发现体内内力滞涩,竟无法运功,想到来时路上的那些茶点,明白了原来用途在此。便只好看向不远处的阿凝。
“让他们停手吧。”
程绾凝眸色中带着让人看不明白的情绪,作了个手势,来的军队便一下子停了手,所有的喧哗在这一刻都被凝固,很多脑子转的快的,惊骇的看着程绾凝,所有的话都被噎在了嗓子眼里。程绾凝向来是内敛的,温柔的,像是水一样,而这一刻,她锋芒毕露,仅是站在那里,却再也没人能忽视她的存在。
萧子钰又试了试运转心法,发现仍然是那样子,滞涩的很,稍微尝试,便隐隐作痛,便好奇的看向程绾凝,“怎么做到的?”
程绾凝倒也坦诚,毫不避讳的回答她,“无心诀是为克名剑山庄心法而成的心法,那名剑山庄怎么可能任由被克制?这是针对无心诀制的药剂,你放心,两个时辰后便无碍了。”
萧子钰心中一动,“那沉月出事被师父匆忙带走……”
“也是因为这种药,极其压制无心诀的疗效,轩辕沉月又沉痼自若,怕是很难熬过去了。这药叫‘有情’,我取的名字,如何?”
萧子钰闻言笑的凉凉的,“挺好。”
但是程绾凝却看得清楚,萧子钰看向她的眼底是从未有过的淡漠,为什么呢,是为被夺走了大权,还是为轩辕沉月?
而这时,围观的众人反应过来,这是……被程家留在诩都的一个娇弱小姐给制住了?不少忠心耿耿的老臣,意识到到了这步情形,怕是大诩当真要亡了,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一时间,又是一阵sao乱。
有年轻的被新提拔上来的官员,初生牛犊一般耿直,顶着周围刀光剑影,质问道,“你这是要造反吗?!我们殿下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待她的?!”
哪怕此时在场的皆受制于人,但也挡不住那愤恨的小眼神往程绾凝身上招呼,好些老百姓没能第一时间跑掉的,也撇着程绾凝,心底生气极了。
萧子钰下了高台,从外套上撕裂一片白布,三两下将自己双手缚住,站到程绾凝面前,“放他们离开吧,百姓良善,大臣无辜,何必为难?既然你的兵都能追来这里,怕是皇宫已经在你掌握中了,我不挣扎,你想如何,便如何。”
受制的诸人很多比较感性的,已经两眼泪汪汪的看着萧子钰了,张口就要说些什么生死与共共存亡的话,被萧子钰摇头制止了,“时代变更,改朝换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我为大诩而战、而死,是因为我姓萧,是因为我是大诩的圣女,我希望你们能明白。”
程绾凝不想看萧子钰一副交待后事的样子,便拦着自缚双手的人,一个起落,便离开了灵云观,而那支队伍,则立刻训练有素的将大臣带走,疏散百姓。
不过小半个时辰的工夫,一切都不一样了。
回去的时候是坐在一个华丽的马车内,很舒适,桌案上仍旧有些茶点,程绾凝抬下巴指了指,“放心吃。”
萧子钰抬了抬自己绑在一起的手,“不方便。”
程绾凝也没帮她解开的意思,倚着软垫,温柔道,“我早说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