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姐在这,正巧能不能麻烦师姐将这个东西交给景姝师姐?”说着就将瓷瓶递了过来。
她没有接,只是垂眼看着。
王梭微微结巴地解释:“……这个是……是人参丸,特别……特别补身子,听说景姝师姐病了,我……我有些担心……”话都没说完,整张脸就红得不像话,羞涩地挠了挠脑袋。
“这么贵重的东西,师弟不防自己交给她。”那嗓音冷冷如冰水,虽然悦耳却比以往要来得寒。
只是某人听不出来感受不到,王梭苦笑,哑声道:“她不会想要看到我。”
楼凰誉犹豫最终还是收下了,视线里男子的身影渐渐消失,高大的身子落在眼帘里,难掩黯然和寂寞。她突然想起了这些年来,这些月来,景姝是不是也在一次一次的失望中黯然转身悄悄离开。
那次自己站在转角后面,亲耳听到她拒绝王梭,然后那人问“凰誉,你有没有觉得,是世界上伤情之人,格外的相似?” “爱一个人不容易,得到一个人的爱,好像也很难呢。”
当时她没法回答,现在突然也有些懂了,又好像没懂。
景姝瞧着放在自己眼前的药,听凰誉将来龙去脉说了清楚,眼波翻涌滚动,瞬间又平静下来,但是没有开口说话。
凰誉疑惑地望向她。
景姝暗自叹气,站起来伸手揽过她的腰,轻柔的吻落到柔软的唇间。
凰誉本能地一僵,但却没有反抗,这几天景姝时不时地会这般亲吻,但不会深入,只是浅浅地落在唇边,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慢慢适应过来。
但这一次她没有立马离开,而是慢慢地移到耳边,启唇说:“我更希望你直接拒绝他。”呼出的热气喷在耳际,距离近得仿佛肌肤相贴,但又没有,若有若无,暧昧接近。
楼凰誉不解话中之意,然而这样的气氛让她耳尖泛红。
……
白景姝已经废去武功,按照张易的指示学习心法。重来一次,她比什么都看得清楚,名利富贵也不过是扰扰浮云,除了那个人,牵挂的东西接近于无。而心法最忌讳的就是执念,入门倒也很快。
那心法本就是利于她身子的,如今一切进展得不错,她的身子比一个多月前好了不少,楼凰誉也放心不少。
楼府常常来信,只说家中境况,却绝不会谈及朝廷京中之事。景姝还是依靠着纪谦传达的信了解两分。今年大雪危及南方,开春天气回暖,更是水患严重,朝中派人去赈灾,安抚民情。但是南北方的运河漫溢,等挖通也只能容纳官船通过,商船民船根本无法进入运河。
如白景姝所料,开春来,城中店铺亏空,质量Jing良的丝绸早在年前被售罄一空,货船无法抵达,京中富贵人家要得上好绸缎,千金难买。
“翠翠,主子为什么不让我们将上等丝绸拿去卖?我看好多人都在要呢,价格比当初我们买的时候多了两倍还不止。你看看,今日的中等丝绸都卖出这么多,比当时要贵好多呢。”弘宜拿过一边的账本,一边又不解主子的用意。
翠翠还在拨算盘,闻言停了停,“信中说让我们要穿得很规矩然后亲自将上等货送到那些人家里去,”她皱了皱眉,“我也不大明白。”
弘宜扔下账本跑去拿了书信来,认真看了看,难怪当初主子要教她们习字,如今看来,真是方便得很,“要我们送到……城北的李家,这李家……是,好像是是经商的啊,不对啊,这还给人送货去?现在城中有货的铺子也不多啊,而且我们上等丝绸也就三百多匹,还有乌盟街的王家……还有楼家?”
“其它的我不大懂,”翠翠站起来拿过书信,指了指楼家的字迹,“这个我却是知道的。”
弘宜撇嘴,“这要你说?我也是知道的,肯定是最近刚刚升官的楼家,信中指明还是要白白送的,那楼家的小姐可是主子的知己。”
翠翠笑着打了她一下,“就你知道的多。”
弘宜也不介意,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我一直不大明白,为何这京都不允许养蚕织布,偏偏要从外地运来呢,要是自己会织,也不至于会有如今一匹布千金难求的地步了。”
“叫你平日里多看书你不信,”翠翠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当年□□皇帝曾做梦,说是梦到几百只蚕在御塌上蚕食,结果第二天就病了,这一病就病了一个多月,缠绵病榻,占卜官说这是不祥之兆,蚕和□□龙体犯冲,于是下令京中人不得养蚕,违者斩立决。”
“啊?就因为一个梦?”
翠翠没多做评论,慢悠悠坐下,“别说京城,就是这整个北方,也很少能见养蚕的,犯了忌讳牵涉家人就没那么好玩了。哎,对了,纪谦前两日一直在找一个女子你可知道?”
“知道,不过这两天又没找了,喔,他今天还拿着信去了孔老那呢。好久没见到主子了。”弘宜走过去靠在桌子边上,“为什么主子要说她叫晋玄啊,还说是个男子?”
翠翠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主子的事情你就别胡乱猜测了,还不快些算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