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止住血流。再隔断神经,让痛楚暂时减轻。热水很快烧好,仇英强忍着心情为白顾靖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昏迷中的白顾靖,口口声声念着,“姗儿……姗儿。”
仇英让若兰取来山居中的保命丹药,一分为二,一半给了白顾靖,一半送到萧姗口中。
军令如山,出征的时刻已到。五皇子带着队伍,经过白府,叫人抬上白顾靖,一起出发,走了几步,又叫来白饶,将一支鲜艳的紫色小花交至手中,“这是顾靖手里紧攥的。”说完,队伍出发。不久,戍边战争打响,伤亡惨重。
有传闻说,出征军队,还未及戍边,就中了敌军埋伏,当即一只队伍,便少了三分之一人。战事连连,死伤者无数。前方回来报告战事进展的将士,携带者烈士的铭牌。当朝皇帝,强打着Jing神,等待佳音。
宫保刘亲自到白府,送上白顾靖的铭牌。白饶一夜见青丝染白发,顾青几近双眼哭瞎。萧姗吃过由仇英亲自调配的仙草妙药,扎指放出含毒血浆。毒素排出,身体好了不少。没有人知道白顾靖休妻的事情,萧姗将线索保存的很好,那封休书,再没人看过。
白顾靖铭牌就在眼前,白饶与顾青商议,劝萧姗改嫁。宫保刘得势,白萧两家,备受打压,已是接近破败。顾青劝萧姗未果,厚颜恳请仇英出面。
这日萧姗再到仇英山居讨草药,顾青有疾,唯仇英可医。
“姗儿来了啊,我进屋去给你拿草药。”若兰见萧姗来,放下手里的农作工具,掸了掸身上的土,进屋去为萧姗取晒好的草药,跟着转告仇英,萧姗来了。
两年来,若兰在仇英处借宿,白天帮着仇英打扫屋舍,浇灌草药,中午煮饭与仇英同食。苗素心隔上三日五日便来拜访,或是送些米面油rou,或是带来几只发钗丝缎。如白顾靖所言,若兰安静如兰,贤惠非常。仇英与若兰已是熟悉,偶尔会教若兰写医理,拿些药书给若兰看。
若兰将药草用纸包了,系上麻绳,捆好,又挑了只漂亮的发钗,笑盈盈的从屋里走出来。
“姗儿,这是三天的药剂,还有些天麻要再晒一晒才能入药,你且让老夫人等上一等。这些先拿去吃。”
萧姗接过药包,点了点头,“有劳若兰姐姐。姗儿过些日子再来便是,让姐姐费心了。”
“瞧你这话说的,”若兰又拿上一束鲜花,用绳子简单的扎了一下,递到萧姗面前,“这是师父上山顺路采回来的,你也拿上吧。还有这个……”若兰一手拿着发钗,为萧姗插上,不住的点头,“你戴上真好看,这是素心来的时候带来的,我没带过。姗儿妹妹别介意。”
“使不得,”姗儿轻声细语,将手里的草药和山花放到石桌上,翘起兰花指,摘下那只若兰为她插上的发钗,“姗儿有,还是姐姐带吧。姐姐带上才更好看。”
“你啊你,姗儿,你这发簪可是带了两年都没换过了。”若兰见拗不过姗儿,只好作罢。姗儿骨子里的执拗,像极了那个人。
萧姗咬唇,眼中掠过一丝忧伤,便很快隐藏,“这只最是喜欢,便戴的久了些。”
白玉镶红珊瑚珠子双结如意钗,那次集市白顾靖为萧姗买下的。萧姗仍旧记得树荫下,白顾靖摇着折扇,额前碎发轻摆,眼中满是笑意,她手中摇摆的扇子,送出的清凉柔风,都落在自己身上。
萧姗弯弯唇角,陷入沉思中,不自觉的眼中已是氤氲。
“姗儿,你随我来,我有话与你说。”仇英走出来,就见萧姗呆呆的站在那里,一颗泪滴顺着面颊滑落,嘴角仍有笑意,隔得人心疼。自从白顾靖的铭牌送回白府,不曾有谁见过萧姗哭泣,全府上下,唯有萧姗最是坚强。安慰白饶,陪伴顾青,萧姗瘦小的身影,一下子变得很高大。白府上上下下,由萧姗挑起大梁。没人知道萧姗心中的痛,甚至有人闲言萧姗早就像要离开白顾靖了,要么怎么两个人一起那么都没生个孩子呢,这下白家要绝后了。萧姗不去理会那些没有根据的话语,她仍旧坚持着白府少nainai的角色,顾青病了,就差人请郎中。白饶闷了,就差人买上只八哥作陪。只有她,夜深了,一个人蜷缩着,舔舐伤口,满脸泪痕。
“师伯。”萧姗随着白顾靖,称呼仇英为师伯。
仇英带着萧姗上到山顶,高处有风不胜寒。“姗儿,你看远处山峦叠嶂,山下村庄渺小,站在这山顶上,总是有一种豁然开朗,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师伯说的是。”萧姗听着仇英说的,放眼眺望,远处山脉连绵,山上郁郁葱葱,山下村村落落,一小片挨着一小片,宽阔的河流,也变成了细小的线条。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姗儿是个聪明人,这个道理应该懂。”
萧姗浅笑,“师伯好意,姗儿心领了。不过是一个铭牌,又能说明什么呢。一刻不见靖儿(尸首)……”萧姗顿了顿看着远处飘过的云,“姗儿失礼了,还请师伯见谅。”
仇英感受着萧姗隐忍的情绪,仿若看到当年夏静一般,摇摇头,想要将萧姗揽在怀里,走了两步,停下脚步,萧姗的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