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只危险的狼,她伤害过很多人,而川上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她。
自己做过许多偏激的事情,曾经刺伤过一个川上救起的人,就像当初Richard抓住要袭击川上的自己那样,只是她比那时的Richard更利落,直接把匕首刺进了那个人攻击川上的手掌,把他的手钉在墙上。
川上会很生气,但从来不会因此而放弃她,她也曾问过川上为什么不会放弃这样的自己,明明自己就不是作为一个有血有rou的人而长大的,这样的自己要教一些新的东西,大概是一件很难的事。
“所以,老师为什么会救起我呢?”
“生命本就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有着无限的可能性,怎么能弃之不顾呢?”
“那可能性不一定都是往好的方向去嘛,万一变得更糟了,完全不划算嘛!”猛地抬头,激动地问道。
“哈哈哈哈你这么说有些奇怪呢,这是在埋怨我救了你吗?礼洋,你看我们去过的那些城市,它们破败是有原因的,无法发展起来也是有原因的,Richard觉得他们这些人没有希望了,你好像也这么觉得……人们会犯错,可不代表他们会永远错下去,我们是可以从垃圾堆里找到宝藏的,就像我从废墟里捡到你一样。”
咂咂嘴:“但是这样很浪费时间唉,而且不一定有好处,为什么不能把这些时间用去做更好的事情呢……”
“嗯,有道理,但是礼洋,我们一直在做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放弃事情能更好的可能性。礼洋,为了美丽的东西而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川上不紧不慢地打开一个盒子,将里面的蛋糕递给程礼洋,继续道:“不过,你很敏感呢,这是你最大的优点之一,这意味着在同样的时间里接触同样的东西,你会比别人感受接触到更多的内容,所以你可以从那样一个血腥的成长环境里走出来,更容易发现自己和这个世界是有关系的,更容易被触动……不过,这可能也会成为你的弱点吧,但是别担心这个,往前走就是了,反正你身后有我们。”
程礼洋边听着边咬下一口蛋糕,甜腻的nai油糊了一嘴:“咦,好讨厌的味道!”
Richard在川上身边赞同地点点头。
“诶,礼洋也不喜欢吃甜的东西吗?好像这点很像Richard呢,没办法,那我只好一个人吃喽——”
他们两人,一个教她各种理论知识,另一个则带她实践。比起她为自己曾伤害了很多人而懊悔,最令她痛苦的还是不能留住他们。
“礼洋你先走,后面有我们!”
“快出去,我和Richard马上就追上你。”
在一栋发生意外而混乱的大楼里,Richard陪着川上去取资料,他们吩咐程礼洋先出去,但就在程礼洋刚刚从窗户翻出去的瞬间,整栋楼都随着轰炸声坍塌了,她被爆炸产生的热浪卷了出去,也是那栋楼中最后一个活着的人。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像往常一样回到家中,像往常一样生活,假装川上和Richard只是回欧洲取些资料。
终于在几个星期后,她面对空旷的客厅,冰凉的电脑主机和桌上没再移动过的弹夹,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礼洋?”
她听到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唤她的名字,她起身,向温暖的阳光照来的方向跑过去,对面那人两人背着光看不清面容,但她知道那是她十分亲近的人,要往那边去,可是她无论怎么往那边跑,始终都到不了那边。
四周围越来越吵杂,有什么令人烦躁的声音不断地传来,眼前那两个身影也越来越模糊。
渐渐地,程礼洋身上的感觉恢复了过来,即使骨骼撕裂般的疼痛已经都渐渐退去,但手臂上的剧痛还在刺激着她,让她很快便恢复了意识睁开眼睛。
她的脸色仍是苍白,因疼痛而布满汗珠,顺着她的鼻尖往下滴。
“十九,怎么样?我可以要带你去杀掉的,可不止外面那些废物,我们可以把许多这样的人都聚集起来,可以杀掉,也可以榨干他们最后一点点价值。”郑锐边说边发出尖锐的笑声,走到程礼洋旁边,抓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抬起来,然后用手中一把刃很细窄的刀划开她耳后的肌rou:“是什么把你害成这样的,你要怎么做?心里一定已经有答案了吧……”
“呃……”
郑锐将一张芯片埋进刚刚切开的位置,强硬地塞进去,然后用针线在上面缝了一串以十九结束的号码。
“你有答案了吗?告诉我,十九!”
“感受一下身上的疼痛,然后告诉我答案,十九!”
郑锐完成了手上的动作之后,很满意地看着程礼洋耳后颈上的标志,用他那特有的声音一阵阵地笑着,然后走回程礼洋面前,边重复着那段话,边用笔做着记录。
忽地,他听到一声细微的好像是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还没来得及抬头看,就被一个力道推出去,整个人砸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