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头了……褚将军那儿是吧?没问题,我再找人去办!”
“劳烦司徒将军了。”
司徒勒瞄了营账一眼,露出了个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古怪表情,“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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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塔娜领兵直抵城下,见刘咸据城固守,几次叫战也毫无动静,为了避免平白增添伤亡,遂命士卒扎营下寨,静待各路兵马驰援。
但她万万没想到,先等到的会是阿日善与娜仁其木格带着刘弘与察哈尔旗的勇士,匆匆赶到前线来与她相会!
光是看见阿日善仍然在此就已教布塔娜警铃大作,更别说察哈尔旗逃得狼狈,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刘弘尽管受到惊吓,仍毫发未伤。
她与刘弘紧紧相拥,一解忧心后,随即让他交给女眷带开。“阿日善……怎么回事?”等到心情稍稳,她随即发现另外一件问题——所有重要的人都到了,独缺聿珏!
阿日善以巾帕遮掩臂膀伤疤,着急之中还带了一点困惑,“我原本依照王后的命令,差人去把阿碧找来,要跟在大军后头送她回兰州……怎知我派去的人不知为何走丢了,连同阿碧也失去下落;而后就是突然遇袭,我们只得顾着保世子周全,其余的再无暇他顾……”
布塔娜的心登时凉了半截,她转向娜仁其木格,“聿珏是否真的随阿日善派来的人离开了?”
娜仁其木格坚定的点点头,“我亲眼所见!那人还是咱们旗里有名的工匠,咱们都与他亲厚……然而聿珏却这么走丢了,不知给他带到哪去,在敌兵来袭之前,咱们找遍整座大营也没找到他们俩!”
“那……断后的人是我父亲?”
“多亏大汗还握有近万名兵马,他麾下的勇士个个骁勇善战,这才能助咱们脱困……”
尽管深知大汗能耐,布塔娜仍不见放心,随即拨兵两千,要阿日善折回大寨接应,不料兵马才发不久,大汗便领着剩余的将士前来会合!
大汗前来面见布塔那时浑身浴血,不过只受了点皮rou伤,她松了一口气,不料大汗转而搭上她的肩头,目眦尽裂的怒道:“女儿!妳即刻拨兵五千与我,我要回营去!”
“拨兵五千……为何?父亲不是才从那儿逃出来……”
“妳身边那汉人姑娘乃是大煌派来的jian细……我在大营里正忙着对付刘咸的兵马时,突然另一路人马高举着大旗,不分青红皂白的杀奔过来,为了逃离他们的追击,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哈日伊罕为了保护我,给他们杀了!”
“哈日伊罕……死了?”布塔娜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傻了,“另一路人马……不,父亲,她不可能是大煌派来的jian细,绝不可能!”
“妳怎能有此把握?我的部下亲眼看见她换上妳西荻的戎装,杀了一名族人后抢马便走,就在西荻的兵马奔来,我穷于应付之时忽然又杀来数千人,若非早有预谋,也未免太巧了!”
“不!您有所不知,聿……阿碧她身分高贵,我当年入长安就已与她结识,她非但不是jian细,更将是我西荻重要的盟友!”布塔娜回瞪着大汗,振振有词。“更何况她受过察哈尔旗的照顾,绝非是个忘恩负义……”
大汗悍然打断,“布塔娜!妳的意思是,妳宁愿相信那汉人,也不愿信我这个父亲是不?”
她浑身一颤,眸间隐隐透了几分疑惑,末了,她别开头,“关于那支兵马的来历,我会想尽办法彻查!哈日伊罕对父亲而言有多重要我很清楚,若事实真如父亲所言,我定当替您、替她讨个公道!”
“不必了!”他勃然大怒,对着闻讯赶来的各旗旗主道:“诸位兄弟,我的女儿已经变了!身为西荻王后的她,宁愿包庇一个身分高贵的汉人女子,拿着咱们的鲜血替她的王位铺路,也不愿为咱们在战场上壮烈牺牲的勇士出一口气!”他紧握着腰间弯刀,“大伙儿收拾你们的兵马,咱们回各部去,这场战事,再与咱们无关!”
统领各旗的大汗一声令下,各路旗主尽皆哗然!各旗兵马虽为少数,但也还占有三成份额;大汗临时抽腿,损伤的将不只是战力,更为布塔娜围城决战蒙上Yin影!
“父亲!等等……父亲!”布塔娜咬牙,拔出帅剑喝道:“阿日斯兰!”
大汗——阿日斯兰,草原上的雄狮——闻言停步,“妳叫我什么?”
“我,西荻王后布塔娜,向统领各旗的大汗,阿日斯兰保证,我既不会让族里的勇士鲜血白流,更不会无端包庇一个外族女子!”她声调铿锵,举剑对在场各旗旗主说道:“此事尚有疑点未解!在解明之前与大煌兴战,岂不便宜了固守城池的刘咸!”她指向都庆府的方向,就像一语惊醒梦中人,反而引来不少旗主点头称是。
大汗紧握着拳头,欣慰与忧虑的复杂心情不断涌上,“那……妳打算怎么查?”
“大煌与西荻两国交好,我先前曾向大煌求援,兴许他们应承了我的要求……我会以西荻的名义派遣使者过去,若能找到失踪的阿碧更妥,一切定能水落石出!”她望向大汗,“我这般处理,不知能否说服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