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在一间封闭的房间里,光线很暗几乎要适应许久之后才能看清楚周围。她又痛又晕,完全不知道自己置身在哪儿,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侧躺在一张硬垫上。
“醒啦?喝水!”黄千桦听到的是钟小齐的声音,接着就看到她蹲到自己面前来将水递到她面前:“我就知道稀释过医用乙醚死不了人的,顶多只是麻醉而已。多喝水,吐出来就舒服了!”
“你要干什么?”黄千桦企图挣扎着坐起来,可是于事无补。
钟小齐捏住她的双颊:“想你是我的,想你不去日本,想你不去不嫁人!”
“放开我!”黄千桦压着自己的怒气。
钟小齐把水瓶压到的唇上;“喝水,你吸入了医用乙醚,不催吐会很难受的。”
黄千桦瞪她,不肯喝;钟小齐便含了一口,强硬的用嘴对嘴的方便喂给她喝。黄千桦不甘心就范,水念在嘴里强硬的别开头去,张口全喷到她脸上,吼她:“清醒了没有!放开我!”
钟小齐生气了,手里的水瓶怦的砸到地上:“我是担心你死了,才要喂你的!”
黄千桦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不远处靠墙躲了一个人影,却也是一眼就能认出来了,她喊道:“张沁,你是学生会长,为什么还跟她犯这种傻?”
张沁听到喊她的名字,周身吓得一抖,从角落里出来,走到黄千桦面前无颜以对。
“解开我!”黄千桦叫她。
“不准!”钟小齐也吼她。
张沁明显少了以往那种平稳的姿态,周身颤粟着,想必是从来没干过这种绑架的事,又慌又紧张所致。
黄千桦见她害怕,也不大声了,问她:“你是学生会长,一向沉着稳重;小齐不懂事,你怎么不劝反倒还跟她一起做?”
“我……”张沁欲言又止;“我知道喜欢一个人得不到是什么感觉。”
黄千桦一怔,在她们俩之间来回的看几眼,压根从来就没想过张沁会喜欢钟小齐;“你?你喜欢小齐!”
张沁没敢看她,也不否认。
黄千桦现在没心情理会这些谁喜欢谁的事情;又说:“你是法学系的,应该知道绑架是什么罪。既然你喜欢她,就更不应该让她往这条路上走。她才十七岁,就算是未成年人法律会轻判;可是得罪黄家,你觉得会有好下场吗?”
张沁被她点醒,生生吓了一跳,赶紧劝钟小齐:“小齐,这是违法的,赶紧放了她吧。”
“不行!”钟小齐也带了哭腔:“她出去了就要去日本了,就要跟别的男人女人在一起了,就是不跟我。我知道是什么后果,我就是不放。”
“别任性了;你绑着她,她也不会爱上你啊。”张沁苦口婆心。
钟小齐推开她:“那你不帮着我,我也不会爱上你。”
什么情情爱爱,现在在黄千桦耳里听来就是一种头痛的咒语一样,她真的快要受够了;可是反绑的绳子实在是太结实,也是叫她没办法挣开的。难道,她真的就要这里成为钟小齐囚禁的牢奴吗?
黄芳菲在校早会上宣布黄千桦定亲的事后也是满心的抑郁;这件事唤起她曾经沉重的心情,这种满满沉重的抑郁许久都没有过了,但是现在却膨胀的几乎要坠痛了一颗心。
她也想护着黄千桦,想让她起码在毕业之前可以在她这里少接触一些违心的事;可是,她也无能为力,这就是命运,无法更改的黄家人的命运。
但是,她很想哭,为千桦哭,也为自己哭;哭她们都不可以有自由,不可以有情感,只可以趟着血泪走写好的剧本。谁不想奔放而自由的生活,但是这些对于她们来说就是一种遥远可见却触手不可及的星星;可望而不可及,反倒越痛。
她二十岁开始认命,一副伪装皮囊穿戴了十年,以为任何事情都可以被这副皮囊挡在心门外不痛不痒,哪怕自己做了再多违心痛苦的事都可以无动于衷。但是,看到现在的黄千桦,她就觉得自己的这一副皮囊如此脆弱,只要黄千桦一个无神的表情就可以击溃它,将它刺破抵达她内心积累最多柔软的最痛的地方。
“笃笃……”田希文在门外敲了两下:“可以进来吗?”
黄芳菲摆手:“我现在没有心情搭理你。”
田希文也就不顾她同意还是不同意了,自己走进来:“千桦的事是真的吗?”
“我干嘛要拿整个学校的人来开涮?”黄芳菲才没有这么无聊。
田希文觉得自己问那个问题也有点白痴,但她是道听途说来的,当然更想从黄芳菲这里得到证实:“如果你不好受,就发出来。”
黄芳菲看了她一眼 ,一瞬间眼泪就泛了上来,那满心的抑郁就像要溢出来了一声;被这温柔的声音轻声哄着,就觉得一阵心酸。不过,她尽力压抑住自己,到底没有让自己在别人面前哭出来。
“哭也是一种情感,别以为自己不可以拥有任何感情;感到难过了就哭出来。”田希文蹲在她面前看着她,轻声的哄着。
黄芳菲受不住了,想哭的冲动就这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