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横财的外乡客,也许不会太过知道奴隶的行情,说不定能在这波人进玉宛之前买下他们手上的奴隶,如果那样到了玉宛,必然可以挣个盆满钵满。
酒菜上齐,青衫人旁边一桌上,一个有点儿秃顶的小眼睛男人笑眯眯的转过身子,端着酒对青衫人说:“兄弟,这道上没怎么见过啊。”
这话是探口风。从青仓或者金川来的人,如果要去玉宛,那十有□会在高嵩落脚。这些人都是在这里截货的,这青衫人面生,所以大家也都想探探底。
“慕名而来。”青衫人一笑,简单回答。
“这玉宛虽然是奴隶交易的重城,但是兄弟恐怕有些不熟悉行情,不如哥儿和兄弟做个交易,你开个价,后面的就交给哥哥我了。”秃顶男人道出自己的意图。
那青衫人却斜睨着眼睛看了秃子一眼:“谁是哥哥?你吗?说话要注意点儿。”
那秃子讨了个没趣,心里一股火往上窜,可是看了看这青衫人身边五个带刀的大汉还是强压下了怒火。转头喝酒去了。
随后几个商人也都陆续上前试探了一番。可是这青衫人显然没有在高嵩就出手的意思。连价格也不谈就直接拒绝了,这帮没做成生意的人见没戏,吃过饭之后便陆续散去,热热闹闹的客栈最后走得只剩下几个真正要住店的人,整个过程,赚了的就是那个老板了。
用过晚饭,奔波了一天的人都回房休息了,那青衫人上了天字一号房,着店家上了热水,洗漱一番,便上床入睡。
今晚的天有半轮弯月,虽然并不算明亮,却也依稀可辨人影。青衫客打着呼噜熟睡的当儿,一个清瘦的人影灵巧的从窗户外的房檐下轻轻一荡,一个翻身,悄无声息的落在屋内窗户旁边背光的地方。
来人穿着夜行衣,黑巾蒙面,屏住呼吸,靠在墙上,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床上的人。床上的人呼噜声停了一下,翻了个身。却并未醒来。不过几秒功夫,又打起了响亮的呼噜。
黑衣人在暗夜中静静观察了几秒之后,手上长剑一翻,人犹如离弦之箭朝着床上青衫人而去。
月光下,银光爆闪,剑尖离床上人不过半米距离,床上的人却忽然一个翻滚从床的里侧朝着黑衣人滚了过来。
黑衣人连忙收势撤剑,一朵剑花之后,剑尖带着风声又朝着黑衣人而去。而这黑衣人这一滚之势未歇,右手已经搭在床沿上,猛一借力,身子横飞而起,一条鞭腿朝着这黑衣人横扫过来。这人来势之快,力道之猛,大出黑衣人意料之外。黑衣人弓身避让开这一腿,一剑撑向床沿,人也借力倒退两步。
这距离一开,那青衫人已经自袖中滑出一柄短刀,刀光一闪的当儿,口中喝了一声:“什么人?”
黑衣人自然也不答话,偷袭未中,她也自知不是这人对手,牙关一咬,对着刀光也不避让,一柄长剑犹如灵蛇朝着青衫人袭来。
青衫人嘿了一声,身子在电光火石之间猛然偏开几寸,却依然没有避开长剑,剑尖哧的一声划破他的衣服在他胳膊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一切忽然静止。
青衫人的刀此时已经插入了黑衣人的右肩,只要他翻手一挑,黑衣人这条胳膊就废了。他也不侧头看自己的伤势,而是抬起受伤的胳膊捏着黑衣人的剑,稍微使力,便将剑夺下,啪一声扔到地上:“现在,让我看看你是谁吧。”
青衫人伸手一把抓下黑衣人的面巾。
是董俊颜。
青衫人微微扯起唇角一笑:“我见过你,在昌曲。告诉我,为什么要找我,但是不杀我?要是你在第一剑的时候就下杀手,那我可能会受更重的伤。”
董俊颜一脸苍白,肩膀上传来的彻骨疼痛让她双唇有些颤抖,但这痛,怎么比得上心里的痛:“董家庄惨案是谁做的?”
“啧啧……这真不像是一个败军之将该说的话。我可以回答你,也可以拒绝回答。不是吗?不过,我想知道的是,董家庄的人已经死了个干净,你又是谁?怎么会知道董家庄的事?”青衫人扬唇,微微眯眼,一抹带着点儿讥诮的笑又挂在了他的脸上:“哦,对,已经快一个月了啊,这事情也应该有人知道了。”
“因为……因为我娘在董家做下人,我去看她……”董俊颜决定撒谎。她不确定自己的身份如果被暴露会不会立刻被灭口,她告诉自己,现在还不能死,在找到凶手,亲手复仇之前,自己这条命不属于自己,而属于那些已经死去的亲人。
“哦……原来如此,不过你功夫不错。真的。”青衫人说了句无关的话:“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不杀我了,因为我是唯一的线索是吧?董家庄的所有奴隶现在都在我手里,正在被我送往玉宛准备大赚一笔,当然,以你的功夫,你也知道,这种事情,肯定不是我做的,最少,不可能是我一个人做的,董家庄那么多人啊,我一个人做不了,是吧?!”。
“告诉我。”董俊颜从齿缝中崩出三个字。
“好,我告诉你,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和别人谈了一笔生意,到董家庄接手这批奴隶而已。价格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