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就是为了打破原则而存在的。
如果自己真的坚守原则……就根本不会对她说那些话。趁她浑浑噩噩,还对自己满心信任和依赖的时候,徐徐引诱,温水煮青蛙把人哄上床拆吃入腹,一偿夙愿。
大约等什么都做完了,她还不一定能想明白怎么就到了这步。
但杜衡清楚得很:要真自大成那样,才算彻底完了。
如果因为肆意亵玩,失手把瓷瓶摔成碎片,哪怕有再高超的拼合技术,也藏不住裂纹狰狞。伤害的痕迹会始终存在,永远无法光洁如初。
还不如……远远的看就好。
我做不到多高尚,但至少在本心还能压抑住本能的时候,把心给你看。
她手指下意识握紧了方向盘。
感觉可能要失态,只好仰头看向倒数的秒数。一眼看到个细瘦背影,长马尾,穿着红黑学院风的衣服,抱着一摞书低头匆匆走过。
陌生……又莫名熟悉。
身量很相似,走路姿态也极像,匆匆却轻盈。
杜衡眯了眯眼,那背影开始小跑,感觉更像了,但是这身打扮还有现在这时间……根本不可能是那人。
她心里忍不住自嘲:这是情场失意,自动开启了“从此看谁都似你”的狗血桥段了?
绿灯转红,她不再多想,开车过了路口。
***
大学城的分馆背着安老爷子开张了。
前期的宣传工作做得不错,头天就有几个学生来看散打,朱师傅忙活起来。但明显对面跆拳道班更受欢迎,很多女孩子也去学。
安燃没把这些放心上。
开分馆一部分是为了武馆的将来,还有一部分小心思……她自己也还没看清。
安燃不是急性子,尤其是这些年悟剑抄书,愈发沉凝。
既然没看清,那就要留时间细细看。
她已经习惯了在晚上九点武馆结束营业后,打扫卫生,接着回到卧室看书做笔记,凌晨睡去。
早晨五点起来,煮好早饭,然后练剑。
她起得早,直接去剑室做伸展运动。结果有天有个练散打的男生来早了,偶然瞧见,上前脸红搭讪,后来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多了一大群要学太极剑的,还是男的居多。
安燃对学生来者不拒。
但太极剑没有散打帅,武馆里又是同等价位的半个月内都能换,大部分男生还是硬着头皮红着脸还了剑,跑回朱师傅那边受“折磨”。
女生没走一个,还渐渐多了起来。
安燃的气质很能混淆她的年龄,她也很少在授课时讲自己的经历。只放着舒缓的音乐,示意动作,再慢动作分解,教她们跟着练。
一身剑舞服潇洒飘逸,白底镶金线的料子,领口束紧,盘扣一路顺到腰际。这是安萌偷偷设计的,等安燃发现时成品已经做了出来,不穿就浪费了——安萌走之前软磨硬泡,成功得让衣服上了安燃的身。堂姐满足得喀嚓拍了好几张照,才放过她。
她本就说话温声细语,性子又波澜不惊,眉宇始终淡淡的。
如果她们学得好,偶尔也会欣慰地抿唇笑。
课下女学生闲聊,竟然也都不自觉低了声音。总觉在安燃面前高声喊叫很不适应。
有次课间,她在喝水,突然有个学生讲她专业课老师的糗事,安燃不经意听到,怔了怔:“你是学法律的?”
那学生吓一跳,从没见安燃参与过她们讨论:“……是啊。老师你大学是舞蹈专业吗?”
安燃笑了笑:“我没上大学。”
她们有点尴尬:“嗯,也挺好……”
“该上学的时候练剑去了,所以没上。”
“老师的太极剑是跟谁学的啊?”
“我爷爷。”
“有点好奇老师的爷爷……肯定很厉害。”
安燃轻轻摇头,笑着说:“他老了,不算很厉害。年轻时剑法很好。”
“老师你太极剑这么好,练了多久啊?”
安燃练得是安家剑法,已经不算太极剑类,而是竞技一类,不过同她们一时也讲不清楚,只好模糊:“正式学剑是五年,如果说得模糊,应该从记事起就摸剑了。”
女学生的反应超出她预料:“只有五年?我还以为老师你要说个十年八年的呢。”
安燃被她们的话引笑了:“我今年十五,五年不算短了。”
学生们:“……”
十五?!
老师你开玩笑吧?不是认真的吧?!
不不如果是真的话……
可以、可以不叫老师吗?
自从安燃十五岁被传出去之后……
男生们来得更频繁了。剑室和练功房里经常出现花束和巧克力。
朱师傅的脸色愈来愈黑了。
女学生们开始以姐姐自居。
从前恭谨温和的氛围再寻不见,基本变成了“小安老师,我们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