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受这个这个异邦的女人掌控?
大臣们自然不愿意接受。
梁王微微一笑,安抚众人道:“诸位大臣不要相信皇后的话,她手上的那份遗诏是假的,真正的遗诏在本王这儿。”
梁王同样拿出一份遗诏,当众宣读出来。
同样是大行皇帝的遗诏,但里面的内容却完全不一样,梁王给出的这份遗诏是命梁王继位,而太子则分封为北凉王,两位娘娘更是要陪葬。
这个,众位大臣不是很能接受。前面梁王继位还好说,毕竟梁王正值盛年文韬武略,而太子还未行冠礼神智又有些恍惚,两者相较梁王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但陪葬这个却是不能接受了,大齐朝从未有过后妃陪葬的先例啊,无他实在是因为陪葬太残酷了于后妃而言。
“一派胡言,大行皇帝一向仁厚,怎么会让皇后与本宫陪葬呢?大行皇帝只有一份遗诏,那便是皇后手里的那份的,梁王的那个一定是假的。”关键时刻贵妃站出来斥驳道。
大臣们点点头,贵妃的话还是有几分信服力的,毕竟她说的是事实,大行皇帝生前对贵妃看着颇为宠爱,对皇后也是以礼相待,怎么可能突然要求她们陪葬呢。这很不合理。
梁王听后根本没有丝毫的紧张,他的神态十分从容,似乎这一局他稳赢不败,“本王手里的遗诏是假的?谭阁老,您是皇兄的老师,教导他多年,他的字您再熟悉不过了,你看看这上面笔迹的真假?”
谭阁老,便是那位留着花白胡子、情绪最激动的大臣了,他将两道诏书放在一块,认真比对,却是愁眉紧锁。
梁王只当谭阁老是发现了皇后伪造遗诏,却不敢说,便鼓励道:“谭阁老,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尽管说,有本王为你撑腰,不要怕。”
谭阁老看了他一眼,眼神晦暗不明,“王爷,这两道诏书上的笔迹都是一样的,老臣无法分辨出孰真孰假。”
“什么?怎么可能呢?”梁王一把夺过两道遗诏,认真比对,却是半点破绽都没找出来,怒不可遏,“怎么会这样?她的一定是假的,我亲眼看见她拿着圣旨进来,逼着皇兄用玺的。她的是假的!”
陈贵妃眼神一亮,抓住梁王话里的漏洞迅速反击,“梁王殿下,您在说什么啊,你何时看见了皇后娘娘逼着大行皇帝用玺啊?
难不成你是看着大行皇帝驾崩的?那你之前为什么还要引诱大臣,让他们觉得大行皇帝是被皇后娘娘杀害的呢?
其次,就算皇后娘娘是杀害大行皇帝的真凶,那您看见了为何不阻止呢?还是说您是想要当那个坐观鹬蚌相争的渔翁?
王爷,您这样前后矛盾、颠倒黑白,不得不叫本宫怀疑您的用心良苦啊?”
说得好!满分!皇后给贵妃递给去一个满意的眼神。
克制,克制!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需努力!贵妃没坑声,却是骄矜的抬了抬下巴,姑且算做出了回应。
贵妃的话落下后,众大臣看向梁王的眼神便变了许多,带了几分审视。梁王啊,最初登场时可是一副我最无辜我最忠心的模样,如今看也不尽然啊。
梁王见自己的局势再度失利,心中郁闷不已,怒吼道:“就算皇后手里的那份圣旨是真的,可你们觉得一个痴傻的太子能继承国君之位吗?能治理好我大齐的锦绣河山吗?”
大臣们再度默然,梁王说得是事实,大臣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
梁王狞笑道:“所以,这皇位是本王的,谁也抢不走。来人啊,给本王换龙袍。”
“且慢。”皇后走到梁王面前,拿走他手里的遗诏,笑道:“梁王殿下倒是准备充分啊,竟连龙袍都备好了,就这么笃定自己一定会登上皇位不成?”
看着皇后平静的笑容,梁王心头没来由得发慌,嘴上却是辩解道:“皇兄早早的就将遗诏给我了,我做准备也是为了防止事发突然生了变故。”
“是吗?梁王殿下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皇后将手里的圣旨展开,拿到烛火下炙烤,十息后,将它丢给了谭阁老。“谭阁老德高望重,劳烦您再将这份遗诏宣读一遍吧。”
“…朕无愧于大齐,无愧于黎民百姓,却无颜面对朕之爱子梁王,年少轻狂一时荒唐犯下了错事,却不敢承当,多年来每每念及此事必定羞愧难当。朕愧为人子、愧为人父、愧为人父,特下罪己诏。”
“娘娘,大行皇帝这…”谭阁老念完后,心头大受震撼,梁王居然是大行皇帝同庶母所生的,这简直是有悖人lun啊。
皇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本宫也是昨夜才知晓的,大行皇帝自觉亏欠梁王,让本宫今后好生照拂他,却没想到梁王篡改了罪己诏,意图篡位。
梁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梁王的情绪早已经在听到那罪己诏时崩溃,他拿到的明明是遗诏啊,是王总管亲手交给他的,怎么会变成罪己诏呢?他不是皇兄的儿子,他是先帝的幼子,他没有那么肮脏。
梁王再看向龙床上的大行皇帝时,眼神变得极为狠戾,心头似住了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