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走不是难事,想了想,苏锦又说,“找到雁行师兄,让他带你去并州的苏家总号,听明白了么?”
这对三岁孩童都不是什么难懂之事,苏锦反复叮嘱,倒有些生离死别的味道,更让黄玉心里难过,眼泪顺着脸颊留了下来。苏锦却不再看她,拉着绣心的手,下了马车。
眼见四周均是黑压压一片,原来李睿带了更多黑衣卫士前来,里外铁桶般包围了三两马车,像个正要开口吞噬猎物的猛兽。
李睿手紧了紧缰绳,双腿一夹马腹,那乌青带黑纹的坐骑便小跑了过来,穿过重重黑衣卫士,到了苏锦面前。
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李睿眼底一片冷意,嘴里却道,“怎么?苏少爷可是想拒绝我的邀请?”
他的目光穿过苏锦扫到绣心时,眉间挑了挑。
“既然殿下有意邀请,苏锦不敢不从,但请放过我的属下。”直直对上李睿睥睨的目光,苏锦毫不畏惧地说道。
李睿却半晌都没有开口,借着淡薄的月光看着苏锦。
以前千方百计想要捉住她,现今真个到了自己面前,却反而有些犹豫。
现今朝堂之上忙着抵御韦成效的叛军,乾帝沉疴加重,各个皇子皆有异动,太子为了提防各方觊觎皇位的势力忙的焦头烂额,无暇顾及自己这个没什么实力与他相争的弟弟。李睿借着在南方督办漕运时染了瘴气,托病在家,实则带着人马复又从京城到了南边。
神威军一反,让李睿看到了早已入土的楚王残余的势力是多么强大,但是一个韦成效便在短短几个月里盘踞西北四州,那隐藏在暗处的,不知会如何可怕。
可是,李睿当初却也是没有料到楚王旧部里,会有人立帜公然反抗朝廷。江王本想秘密收编那些旧将和谋士,以扩充自己的势力,时机一到便去争夺御座。但现在,韦成效一反,不但加速了各个皇子之间的争斗,也让李睿的计划出了纰漏,而苏锦,更是成了个微妙的存在。
这苏锦捉与不捉,倒成了个难题。
若捉住苏锦,而韦成效却是想自立为帝,这便是一招臭棋,即使现在神威将军装作忠心耿耿于旧主,日后总有一天会借机杀掉苏锦,她不但是个无用之子,反而可能成为杀身之祸的根源,而且一旦让外人知道苏锦在自己手中,那么以现在太子监国的情势,私通叛军,只怕多生出八张嘴也说不清,一定会被借机除掉。
若是放了苏锦,万一神威军真心拥立淮阳公主,那自己便错失了大好的机会,手中无人,不能有效牵制韦成效,很可能那传国玉玺便从此与自己失之交臂了。
面对两难的境地,一向聪慧的李睿也难以抉择,这才默不作声。
不明白他的意图,苏锦又问,“请王爷放过他们,你要的是我一人不是吗?苏锦和你走便是,何苦为难一些不相干的人?”
绣心听得这话,陡然间明白了,原来苏锦还是准备自己去面对那个Yin险的江王,不禁紧咬下唇,忍住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这时苏锦感受到了绣心的异样,却也无暇分心去看她,只用长袖中的右手握住了她的左手。
这一微微的动作,在李睿看来却添了别样的意味,他沉yin了片刻,突然说道,“既然苏少爷如此不悦,睿也不做那强道之徒,不知可否请绣心姑娘随睿回京城,昔日唐突姑娘,正想借机赔罪。”
此话一出,苏锦心头一惊,绣心?
而绣心虽然惊异,也暗中生出一份窃喜,这样一来,苏锦便可逃了这包围出去,却没有深想江王的用意,一颗心全挂在苏锦的安危上。绣心不知江王已看出她和苏锦之间的关系,却也猜想,若是他真的想活捉苏锦,何必费事欲擒故纵用自己来当幌子呢,这周围黑压压的人马,只要他一声令下便能杀了自己和其他人,根本无需这样浪费时间。
冷哼了数声,苏锦说道,“李睿,要杀便杀,何故戏弄于我,我不会让她和你离开。”
一直对李睿有所忌惮,其中有多少分是关于绣心的,苏锦很难说清,可现在这状况,和林逸风那时有这天壤之别,自己处于劣势,在这重重包围之下,凭自己的功夫想带着绣心全身而退,胜算太小,只能任人宰割。而此时李睿的话却让苏锦有种想抽出袖中短剑与他一拼的念头。
李睿的话只是试探,原来就隐约觉得她们之间的关系并不一般,分桃短袖自古有之,女子之间亦不是没有,没想到,居然真的被自己猜到了。
心绪有些复杂,李睿倒是面上一冷,“这由不得你,不走,便是死,一个都别想活着从这里离开!”
“我随你去便是!”绣心从苏锦身后站了出来,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手,向前一步,站到了李睿的马前,她抬起了头,眼中凛冽,“我随你去,你可会放了其他人?”
绣心这样一问,更是让江王坐实了自己的猜测,原来自己的表姐,也同一些皇子一样,有着特殊的癖好,看了看绣心的眼神,心里却不是滋味起来,李睿答道,“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不过我做事从不做绝,既然姑娘提了出来,那我便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