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太守大人特别重视,还要在西湖边上放烟花呢!”小丫头说起玩乐的事情就停不下来,兴高采烈喋喋不休地计划着端阳之日要怎么好好玩闹一番,林素青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活,温柔地笑了一下,“你呀,就知道玩!再过两年就得嫁人了,我看到时候没人要,你该怎么办!”小丫头知道小姐是在开自己的玩笑,可还是不由地脸红了,羞涩地跺了跺脚,“谁要嫁人了!我要一辈子陪着小姐!”
林素青故意打趣道,“是吗?那我明天就送你去尼姑庵,你就一辈子不用嫁人了!”小丫头吐了吐舌头,“我说是要一辈子陪着小姐,你嫁到苏家,我就跟到苏家,去了尼姑庵怎么陪小姐你啊!”
说到嫁人,林素青眼底一暗,随后还是笑道,“好了,净会胡说八道。”
端午一过,马上就该为亲事忙碌起来了吧,到时候真的是没几分自在可享了,不过,现在也差不多了,爹爹不是早就吩咐自己没事就少出房门,专心把嫁衣绣好,等着苏家来迎亲就行了。也罢,嫁为他人妇,也就不会胡思乱想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王夫人看着给自己请安的儿子,问道,“最近学的怎么样?生意上的事可难吗?”苏慎低着头,恭敬地答道,“儿子虽然愚钝,但办的尚可,大哥也说不错,娘不用替儿子担心。”王夫人微微点了点头,朝茶杯吹了口气,把飘着的茶叶吹到一边,眼角却瞟了一眼苏慎,“听说你把那个叫莺儿的婢女安排到外面去了?”
苏慎略有惊异地僵了一下,随后立即恢复了正常的神色“是,毕竟亲事将近,娘亲说的对,不要因为她出了什么麻烦才好。”王夫人嘴角挑起了一丝笑容,“慎儿,别忘了,你再聪明机灵,也是我生下来的。若不是因为那个贱丫头有了身孕,你怕还不舍得送她出去吧。”
苏慎没想到王夫人知道这件事,但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是说道,“孩儿只是为了少些麻烦,”想了想又说,“先送出去让她生下来,毕竟是孩儿的骨rou,林家那边也不能得罪,这是两全的办法。”他把重音放在了“孩儿的骨rou”上,心里希望王夫人看在这个的份上,不把莺儿怎么样。
“这其实倒也没什么,只要她守本分,不乱说话就成,你要知道,若是成大气,必然不能拘于小事,何况一个丫鬟。”王夫人看儿子还算有分寸,只是言语上稍稍敲打一下,也不打算咄咄相逼。
“是,儿子谨记娘亲的教诲。”
苏锦放下了手里的书,从书桌前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自从把淮州的生意逐渐交给苏慎打理后,她算是有些闲工夫了,看看书,下下棋,甚至那天兴起,站在院子舞了一下剑,把绣心看的连连拍手称好,想到她那个和在街边看耍把式没什么两样的叫好声,苏锦就头疼,这个说是官家小姐,可有时形事作为却一点也没有官家小姐样子的女子,居然把她舞的剑和胸口碎大石金枪锁喉相提并论......
不过说来,那天苏锦舞的那段剑,的确有些花哨了。她和雁行他们从小都在一个师傅处学艺,武功尽在实用,以取人性命为宗旨,这样的功夫招式简单快捷,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虽然看起来并不Jing彩,甚至是无趣,但迎敌之间,却分毫不差。
也不知那天自己怎么了,竟然就当了一回卖艺的,还没赚到什么银子......
想到绣心,苏锦忽然想起了前些日子让雁行去查的事情,转身向窗外轻唤了一声,“雁行。”
一个身影飞快地进了屋子,甚至看不清他是从窗户还是从门进来的,他就已经站在屋子中间,等着苏锦吩咐了。
“寒旗?怎么是你?雁行呢?”苏锦有些吃惊,寒旗一向是守在云姨身边保护她的,而雁行一直被指派来当自己的护卫,如今来人竟是寒旗,这是为何?
“回小主人,雁行被派出去了,云夫人命我暂时保护小主人安全。”
虽然寒旗和雁行的功夫不分伯仲,但论起谋略与心思细腻,还是雁行更胜一筹,因为这样,云颜才会让他来保护苏锦,现在他居然被派了出去,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一定出了什么大事才会如此。
苏锦微微蹙眉,她明白,若是云姨没有和她商量,而把雁行派出去,一定是不想让她知道雁行去干什么了,而不管她使出什么样的手段,也必定是不可能知道的,除非云姨亲自告诉她,所以苏锦虽然疑惑,但也无可奈何,“你来我这里,那云姨谁来护着?”
“易霜和黄玉在夫人那里。”
苏锦眉头皱的更深了些,居然把常年在外的易霜和黄玉都招了回来吗?
“雁行临走前说,小主人要查之人,一切安好,已吩咐我们的人暗中照应,请小主人切勿担心。”寒旗把雁行的话一字不露地告知苏锦。
雁行做的事一向让人放心,确是这不同寻常的调动让苏锦有些忧心,虽知道云颜有很多事瞒着自己,但苏锦相信,她不会害自己。
寒旗的耳朵动了动,“小主人,有人正朝着书房来,需要属下退下吗?”
苏锦想也不用想是谁,点了点头,“恩,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