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梅闻声抬眼望去,见迎面走来一位白衣公子,风度翩翩。
“我出白银三千两!”卢公子不愧是大家公子,出手就是阔绰,这一声喊掷地有声,将周围其他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妈妈等的就是这些挥金如土的主儿,见卢公子来了,心里乐的都开了花儿,有了这一笔,往后就衣食无忧了。
“梅儿,卢公子来了。”春兰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下叶梅的身子道。
听了这话,叶梅心内越发着急了,千万不能落入这富家豪门的卢公子手里。
眼看着那卢公子就要抓到盖头了,忽然一个黑衣少年凌空一跃,扑过来抓住盖头,道:“我出白银一万两!”
卢公子不开心了,撩起袍子就要过来夺黑衣少年手中的盖头,却被身边的随从死死抱住了。只听那随从小声道:“公子,长安城内天子脚下,能如此张狂的人只怕也是有些来头的。”卢公子这才斯文了些,却也不能专心做吃瓜群众,一脸怒意的瞪着黑衣少年。
叶梅心里是既开心又害怕。开心的是终于甩掉了卢家这个不要脸的狗皮膏药,害怕的是出了大价钱的这位爷到底是何须人也,关键时刻不知道能不能逃得掉。
妈妈乐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自她记事以来,什么时候见过如此有钱的主儿,心里怕他是一时兴起浑说的,等清醒些又不认账了,便匆匆喊道:“那我们百花楼花魁的初夜就给这位公子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位公子给了老身银票,便可以去梅儿的闺房了。”
背对着叶梅的黑衣少年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回头道:“妈妈,我只是恰巧路过此地,好奇心驱使进来瞧瞧,我是闹着玩儿的!”
黑衣少年身边的随从轻声道:“爷,您可是一言九鼎的人,不就是一万两银子嘛,可别因此丢了爷的脸面。”
妈妈怒了,让嫣儿扶着叶梅回闺房去了。自己撸了袖子道:“哪里来的狂徒出尔反尔,大周的律法岂能容你如此亵渎,来人哪,将此人送往衙门就审!”
黑衣少年平生最怕的就是去衙门,死一般沉寂,有什么意思,便笑道:“今儿个爷我开心,就做了这个新郎官儿吧!”
妈妈见黑衣少年身后的随从拿了一沓银票,便匆忙收了刚才的嘴脸,堆了笑容,殷切的下了楼接过银票,嘱咐丫头们将黑衣少年送进了叶梅的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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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直到黑衣少年强作镇定,昂着头慢慢踱了进来,叶梅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闯了祸了,心内万般焦灼,紧紧蜷缩了身体躲在床帏后边偷看少年的一举一动。
黑衣少年也有些拘谨,迟疑着在房间中央的檀木桌边坐了,抬着一双好奇的眼睛,仔细端详着房间各处,一边点头一边小声感叹:“不错,不错,这房间布置的如此雅致,真是一个好去处呢。”
叶梅偷偷瞄了一眼侧对着她的黑衣少年,也不敢看清了他的长相模样,只隐约瞧得见那一团黑色,如同浸了墨汁的云朵一般,看着就让人倍感压抑。好在还有嫣儿,要不然叶梅真的就窒息而亡了。
“爷,您和我家姑娘早些歇息,嫣儿先下去了。”说完,嫣儿抬脚准备离开,叶梅却从床帏后边跑了出来,一把扯住嫣儿道:“嫣儿,那个……那个什么,我还要喝水,你帮我倒一杯。”
嫣儿按照吩咐倒了一杯茶水,想抬脚离开,却发现身体被人死死的扯住了,便小声道:“姑娘,您这是何意啊?今日是您的洞房花烛夜,嫣儿得出去啊。”
叶梅如同挂件一般用胳膊死死缠住嫣儿,一副苦瓜脸央求道:“你留下嘛,平日里都是你陪着我睡觉,没有你我睡不着。”
看着眼前这主仆的举动,黑衣少年心内的惶恐不安渐渐平息了。本以为百花楼的人都是做惯了这些营生的,生怕自己一着不慎吃了亏,却不料这位被称作花魁的姑娘倒是比自己都紧张。黑衣少年平日里正经惯了,顿时心血来chao,想要戏谑花魁一番。只见他起身笑道:“花魁姑娘不必忧心,今夜本公子会陪伴姑娘床前榻后,无须劳烦旁人。”
此时此刻的嫣儿真正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她左看看黑衣少年,右瞅瞅自家姑娘,不知究竟是该走还是该留。犹豫之间,门外响起妈妈的声音:“嫣儿,我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倒了茶水就赶紧出来,别扰了爷的清雅。”嫣儿听了这话,如遇大赦,匆匆施礼溜走了。
叶梅见嫣儿走了,扭头就要回床边去。黑衣少年一步上前挡住她的去路,一边悠闲的摇着手里的折扇,一边道:“也是本公子与姑娘有缘,今日才脱身出来瞧瞧这外面的世界,就遇上了姑娘。依我看,如此良辰美景,我们还是在床上消受吧?”说完修长白嫩的手指缓缓合了折扇,拿了折扇的一头挑起叶梅的下巴,黝黑有神的眼眸愣是挤出了几丝色相,定定看着眼前的女子。
只见她生的形容俏丽,体态纤侬合度,面若桃花带露,指如春葱凝脂,两弯黛石眉中间画着一朵红梅,映的本就绯红的小脸儿越发的粉嫩了。三千青丝松松挽了,云鬓雾绕,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