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饥肠辘辘的,看见那白玉盘里水汪汪的大红樱桃,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梅儿,妈妈张罗这些都是为了你。咱们长安城这么多富贵子弟,个个对你垂涎三尺。你听妈妈的话,从里面挑选一个,一来也不负你的美貌才情,二来妈妈赚些梯己,也好养老。妈妈养你这么大了,你该不会眼瞅着妈妈做那路上的冻死骨吧?”妈妈是风月场里走出来的,老于世故,知道叶梅是个口慈心软的,便作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乞求着。
只是此叶梅非彼叶梅,虽是同一个名字同一个身体。可眼前的这位却是个男孩子心性,再多的软语相求都无济于事。妈妈刚才在门外做了很多预备工作,只求能用言语眼泪打动叶梅。说完了事先准备好的一大段话,妈妈抬眼偷偷瞄了一眼叶梅,却见她盯着眼前的大樱桃流口水,好似完全没有听到这番的话一般。
“妈妈疏忽了,梅儿该是饿了。来来来,赶快吃点樱桃。”妈妈说着,将那一盘子诱人的樱桃递了过来。
叶梅自小就是个吃货,见了好吃的,再大的事都得往后靠。民以食为天,先犒劳犒劳嘴巴再说吧。叶梅捧了玉盘,随手拿了樱桃就吃,完全不顾及花魁形象。
妈妈递了一个眼色给春兰,示意春兰劝劝叶梅。春兰一副作难模样,踟蹰片刻,才拿了帕子一边帮叶梅擦嘴角,一边道:“梅儿,姐妹们都是这般过来的。虽说你是我们百花楼的花魁,但身为女子,迟早都得迈过这个坎儿的。你看开些罢。”
这句话叶梅算是听进去了。对啊,紧张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着瞧就是了,何必自讨苦吃提前预支烦恼呢。叶梅这样想着便坦然了,只见她悠闲的吐着樱桃子,淡淡道:“妈妈何须哭哭啼啼,既然是躲不过的,那妈妈做主好了。”
春兰因为诧异,眼睛睁得好大。叶梅平日里柔柔弱弱,最是看重女儿家的清白,就她以往的个性,别说是同意破瓜,就是提一提选夫的话,她都会生着闷气一个人偷偷落泪。难道这丫头想通了?
妈妈本打算着强迫叶梅呢,却不料三言两语下来,她居然同意了,心花怒放道:“梅儿,那妈妈先去准备去了,明日选夫大赛就开始了。”说完,拿帕子掩了乐得合不拢的大嘴唇子,乐滋滋的盘算着出去了。
“梅儿,你既然答应了妈妈,再反悔可是不易的。别说咱百花楼是妈妈说了算,就是整个长安城,妈妈也是有些脸面的。”春兰说着,想起几年前自己选夫时的情景,不由得红了眼眶。说是选夫,不过是看谁愿意拿更多的银子罢了,青楼的女子向来福薄命短,谁又能自己个儿做主为自己选夫呢。
叶梅塞了满满一嘴樱桃,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道:“既然妈妈能够只手遮天,我再怎么折腾,也终究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倒不如学了你们,安分守己,乖乖听妈妈的话,也省去了很多麻烦不是。”说完,还用两只手拉了拉嘴角,笑道,“春兰姐姐别难过,万一我明日挑了一个好人呢?所以呢,要开心一点,要像我这样笑。”
瞧着叶梅那个小仓鼠一般可爱的模样,春兰憋住眼眶里的泪水,使劲扬了扬嘴角,挤了些笑容道:“姐姐也知道,你讨厌卢公子,只是像他那样风流倜傥又钟情一人的男子已经很少了。他对你的心思姐妹们都知道。依姐姐看,倒不如你明日选了他吧。只要他欢喜了,拿点钱过来替你赎了身,往后做他的一房小妾,也好过在这里受罪。”
叶梅大惊,莫非这卢子涵也跟着穿越了过来?随即放下盘子道:“哪个卢公子?难道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卢子涵?”
“人家堂堂卢府的公子爷,怎么就不要脸了?姐姐可得说你两句了,人家卢公子对你那是情真意切,可别错过了这次机会。若是选了别人,往后再想进卢府,只怕就难了。”
确定这个卢公子叫卢子涵,叶梅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起身将春兰推搡到门口,佯装了一副可怜样儿,道:“姐姐快去歇息吧,我心里有数的。明日就是选夫大赛了,作为主角,妹妹得睡个饱饱的美容觉。”
待春兰走了,叶梅的大脑才高速飞转起来,无论如何也得躲开这个卢公子。就算他不是卢子涵,至少也是个姓卢的,指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叶梅爬在床上,皱了眉头喃喃思索如何躲开卢公子,想着想着竟睡着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妈妈便带了装扮一新的众姐妹过来了。今日虽说是叶梅选夫的日子,但是众姐妹也毫不示弱,拿了看家本事描画了一番。万一被哪个恩客看上了,往后也算是有个归宿了。
睡惯了懒觉的叶梅却没有起床。妈妈急了,扯了叶梅的贴身丫头,一个大嘴巴子就呼上去了:“梅儿是咱百花楼的花魁,今儿个是她选夫的大日子。老娘千叮咛万嘱咐,须得早早起了穿衣打扮。你就是这样伺候主子的?”
那小丫头名唤嫣儿,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自小便被父母卖到了青楼。因脸上有一大片红色胎记,妈妈怕砸了百花楼的招牌,便遣了她做叶梅的贴身丫头。昨日叶梅摔了,她熬了几个时辰的膏药,因太过于疲乏,竟在灶头前睡着了。今日一睁眼就赶了过来,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