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他坚持的东西,比如责任。
三皇子之前调查过谢无渊,谢无渊这么多年来,从来没碰过不相干的人,京城的世家子弟也好,南淮的高门大户也罢,哪里的公子少爷,没碰过自己身边的同房丫鬟啊。
只有谢无渊。
一个指头都没动过,一句调戏的话都没讲过。
所以反过来,这样的一个人,如果睡了一个人,甭管什么状态下睡的,谢无渊都会负责到底。
绯贺枫给出的主意虽然很损,但也是一个法子。
只不过,谢无渊身边一惯防的紧,三皇子实在也是找不到机会,再者,不管怎么说,这种事情,三皇子也是害怕的,害怕谢无渊因此恼了他。
负责有那么多种,谢无渊可以拿江山来抵,可以拿兵权来换,不一定就是他谈子墨想要的相守。
犹豫了那么久,三皇子原本已经不抱希望,谢无渊的警惕实在太高,打又打不过,放助眠药的话,游小林又整天跟在谢无渊身后,哪里有机会下手?
可偏偏,昨天何贺纳妾了。
谢无渊面上没什么表示,心里不可能不难过。
三皇子听到消息的时候,就明确的知道,机会来了。
谢无渊的酒窖还是挺好进的,更何况,别院里对三皇子根本不设防。
掺了助眠药物的酒,和普通的酒看上去没什么两样,三皇子用的是范景辉前几个月在崇州给他掺杂在茶水里的那种,无色无味,极难辨认。
又怕谢无渊随手拿成旁的,所以特意拿了两坛酒出来,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保证谢无渊第一眼就能看见。
事实证明,三皇子的推断还是很正确的。
心情难过的谢无渊当天傍晚的确没什么表示,可深夜的时候,一个人随手拿了两坛子酒,跑去院子里,吹了一晚上的风,灌了一肚子的酒。
掺了助眠药物的酒,以一敌三,三皇子终于成功的放倒了谢无渊。
三皇子这会儿跪在床上,都觉得自己的脚是发颤的,颤颤抖抖的跪不稳当。
昨天一天又是心惊胆战,更是消耗体力。
之前怕把谢无渊惊醒,三皇子只有下面的那个地方与谢无渊直接接触,生怕一个不小心,还没等着摆好姿势,就因为不自觉中把手撑在谢无渊的胸膛上,一个不留神,把谢无渊弄醒了,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然而,即使三皇子再谨慎小心,谢无渊还是醒了。
三皇子还是不敢与谢无渊有过多的接触。
谢无渊虽然醒了,没露出厌弃的表情,但浑身散发着冷气。
谢无渊心情很不好,三皇子知道。
三皇子更不敢把手撑在谢无渊身上,只能一个人支撑自己的重量。
三皇子已经严重的体力不支,眼看着就要栽下去。
二人躺在床上,三皇子此刻,要么朝前倒在谢无渊身上,要么朝外倒在床底下。
三皇子拼着最后一点儿力气,摇摇晃晃的朝外倒去。
谢无渊叹了口气,抬腿拦下,堪堪把人挡在里面,好歹是没掉下去。
双手交错,头顶上一阵窸窣声响。
只一会儿,谢无渊的双手就从镣铐中挣脱出来,伸手扶住三皇子的腰。
三皇子面上表情先是一松,而后猛的绷紧,受了惊吓似的,差点从床上栽下去。
“干嘛啊,”谢无渊稳住他,没好气的说,“趁我醉酒爬我的床,就没想过第二天怎么见我?”
“没,不是,”三皇子十分窘迫,半晌,抬头问他,“你不是,你没被捆住?”
“嗯,”谢无渊没好气的点头,“下次别听他们瞎说。”
“我十二岁之前就能开百家锁了,你真当我这些年大街小巷都是白混的?”
三皇子一怔,而后面露喜色:“你,所以——”
“想什么呢,”谢无渊把人从自己身上弄下来,探手在三皇子的后面试了一下。
只看见一手的血,不由在心里暗叹,三皇子到底哪里招惹绯贺枫了,至于给出这么Yin损的坏主意吗?
三皇子被谢无渊从身上拉下来,心里一跳,脑里闪过千万种猜测,无非是谢无渊生气了,他可能又把事情搞砸了。
直到谢无渊从屋子里翻出一瓶药膏,替三皇子上药。
“明天去游林那儿给你拿点药,”谢无渊一边涂药,一边解释,“今儿晚上先凑合吧,大晚上的,游林一个小姑娘,我过去也不合适。”
三皇子心里那点儿忐忑也彻底不见了。
如果谢无渊真的生气,绝对不会是这种反应的。
明明抬抬手就能开锁,谢无渊却一直没有动静,任由自己在他身上笨拙的讨好。
三皇子忽然意识到,谢无渊从醒来,到现在,心情虽然不好,但也说了几句话,虽然每一句话都是冷冰冰的吧,但其实,没有一句话是让自己从他身上滚下去,又或者滚出去。
谢无渊甚至都没有直面指责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