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落下,刺得孟千秋心脏骤缩,一阵发疼。
“……是了。”他低哑着声音,将宿欢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自讨苦吃……活该……”
宿欢垂目,眉眼间笑意也愈浅,再过少顷,便尽数收敛了,只余下几分凉薄,定定的看着他,语气冷淡,“还不回去,再与我置气,难不成是想自取其辱?”
他僵在原地,默不作声。
“孟千秋,够了。”宿欢直起腰身,不耐道,“你果真要如温梧所说,非得做到惹人生厌的地步么。”
实则孟千秋自个儿也不清楚,为何会是而今这般情景。他不过……是爱慕宿欢罢了。藏在心底那许多年,总算让她得知,不过是好心好意,为何她要如此?
“……你若……”他看着宿欢,嗓音却哑的几近讲不出话来,字句维艰,“若是想作甚,又或我哪处不合你意,你、你与我直说……就是了,为何要这样,要用这样的法子……来逼我就范?”
“你心里清楚,”宿欢复又笑yinyin的,“让你长记性。”
她惯来是如此。要是他自个儿不情愿,转身离开亦无妨。他倘如愿意,那便依着宿欢说的,自取其辱,任人鱼rou。
因此,她一再说着,“够了。回去罢。”
“……不回。”孟千秋此时模样有些狼狈,衣衫不整、面色苍白,可他凝眸看向宿欢时,心尖儿的欢喜分毫不减。八九分欢喜,剩下的一两分里是心酸、苦涩、难过、委屈,五味杂陈。他说,“宿欢,你从不知我情意。”
她许是知晓的。孟千秋想,她只是不看重罢了。
屋中烛火灯光皆在摇晃,投映在墙上的Yin影也明暗闪烁。他抬手扯开发冠,摘下玉簪,将满头发丝都散落,再弯腰褪了亵裤、鞋袜,仅着着一身单薄里衣,站在宿欢面前。
那件衣裳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烛光温软,光线透过上好的绸缎,教宿欢看得清他衣下身形。半朦胧半遮掩,虚虚实实,好似丹青大家倾尽笔墨,用遍心思,方才画就的一幅灯下美人图。
“孟家从无言而无信之人。”他挪开目光,并未再与宿欢对视,“我既答应你了,便必然会做到。”
宿欢罕见的无有甚么旖旎心思,似笑非笑瞧着他,问,“不后悔?”
他答,“不悔。”
“啧……”宿欢忽而觉得无从下手起来。片刻,她噗嗤笑道,“孟千秋啊孟千秋,你真不怕我对你做什么?你该晓得我有多少作弄人的手段。”
孟千秋过了许久,才说,“我晓得。”
“过来。”宿欢唤他。
待孟郎君朝自个儿走近了,她将他衣襟往两旁扯开,继而顺势将他按着坐在桌旁圆凳上,素手便搭在他肩头。她察觉孟千秋气息微促,又刻意放轻放缓,试图平稳下来,不禁凑近他,低低笑道,“那,今晚是不是……不论我作甚,孟郎都……任我施为?”
他呼吸微滞,半晌,轻轻吐气,“……嗯。”
“哦?”宿欢支起身,踱着步子去将他衣衫里的锦帕翻了出来。再随手折叠,待走回他身旁时,正好将其覆在他眼眸上。隔着帕子,她手心温热,在孟千秋耳畔响起的话音也撩人,“罚你,不许看。”
帕角在脑后系紧,因她将绫罗叠作多层,他目不视物,眼前只些许光亮,与漆黑一片也无甚差异。
“宿欢……”孟千秋喉结滚动,下意识寻到她手腕握住,“我……我闭着就好……”
宿欢轻而易举挣开,素手将他身躯往后压,更把他双手展开放在桌边,示意他扶稳。宿欢俯身,指尖挑起他下颏,听闻他喘息轻促,笑道,“不许说话。”
宿欢说,“忍着。别动。”
“我……”
宿欢将指尖按在他唇上,语气戏谑,“不许出声。”
“……”孟千秋抬手握在她腕间,喘息低促。好半晌,他方才放开她。
指尖从他唇缝间探进去,宿欢见他侧首要避开,忍不住轻啧,“我准你动了?”
他蓦然僵住。宿欢更变本加厉,迫使他启唇,用手指肆意在他口腔中搅扰,让他只得不住将舌头往后缩,兼并不住吞咽着。
待手指沾满清涎,她看到孟千秋眉头紧皱,便用指腹压住他舌尖。
“唔……”他极轻的哼了一声,乱着气息低喘连连,“宿、啊……”
她力度加重,遏止住孟千秋话音,“孟郎这是想让我将你的嘴堵起来?”
孟千秋便不做声了。因吞咽不及,清涎自唇角滑落,留下一道shi润水迹。他与宿欢僵持片刻,终究还是服了软,朝她轻轻摇头,表示自个儿再不讲话。
至此,宿欢方才拿出来。
目光掠过他身下,宿欢轻触那绵软之物,将将碰到,他身躯便倏地僵硬绷紧。宿欢指尖shi润,而今更略略泛着凉意,如今隔着衣衫抚弄那物时,触感难言。
他垂着头喘气,手指紧紧扣住桌沿。
“若是不愿,又何必这般勉强自个儿?”宿欢亵玩少顷,挪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