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林似锦轻叹一声,眉尖轻皱,“哪怕他还活在我身体里都是好的。”
低笑着将身子倚向她,林似锦在她唇上轻啄了下,眼里含着笑,促狭又温柔的看着她,衬着那本就年少而青涩秀雅的眉目,愈发教人舍不得挪开视线,“好了,往后有空我画给你看。”
么坏人,就留下来了。”
“……哦。”他整理着自个儿凌乱的衣裳,略显郁闷的问宿欢,“您不是世家贵女么,怎么还习武?”
“我算不得武林高手。”习惯了将那些听不懂的词汇略去,宿欢只拣着自个儿听懂的接着话,“若细细论起来,你怕是拼尽全力我都不见得会面红气喘。”
“呸!”宿欢啐了一口,“当我信你胡诌乱道?”
宿欢轻笑一声,懒懒散散的与他说着话,“如今尚且还早,约得再过小半个时辰方才好让你回去。此间正好无事,不若我便陪着似锦闲聊几句,以遣寂寞?”
半晌无言。
两人玩闹过好一会儿方才歇下。
林似锦被这声哥哥喊得浑身骨头都酥了,耳根一红,再抬手握拳掩唇轻咳以作遮掩,“是啊是啊,生得百拙千丑,不堪入目。”
知晓她不愿多提,林似锦就也不曾多问,返回去先前的话题说道,“现在想想,也不好说什么后不后悔。”
林似锦倏地觉得,他或是给自个儿挖了个坑,“……在故地于海船中摆宴,不甚被人推入海中,我再睁开眼就来了这儿。”
林似锦累得不住平复着喘息,再看看面色如常的宿欢,又忍不住吐槽,“就说武林高手究竟是什么bug,好歹我挣扎了半天,大佬你赏脸做点面红气喘的样子出来也好啊。”
她先行开了口,“似锦想问我甚?”
而后便被她在腰侧拧了一下。
“我不怎么愿意牵连进这些事里。”林似锦眉头轻皱,斟酌着言辞将自个儿的意思与她讲出来,“那位林郎君双亲早逝,如今撇开那些族人已无有亲眷,而我虽用了他的身子,也并非是抢夺来的。除却为他将该做的做了,旁的……例如入朝为官、青史留名,与我无关,我亦对此毫无兴趣。如若你想让我做什么,我是不情愿的。”
她弯起含情目,笑吟吟的,“哦?那不知似锦如何来的这儿?”
林似锦佯装认真,“有点。”
她眯起眸子,轻啧一声,又勾着唇角笑得戏谑,“哥哥年过而立,竟还未经情事,莫不是生得面目可憎?”
她笑吟吟的调戏了回去,“似锦而今可觉后悔?”
“不巧。”林似锦眉眼弯弯,忍俊不禁的说,“林某整整大你九岁,算上月份,足矣让你喊一声哥哥了。”
“却不知那位林郎君……”
宿欢对他问的这些谈兴不浓,便意简言骇的答他,“往年旧事罢了。”
“人无前后眼,我何曾料到往后怎样,走一步看一步吧。”他倒是安然若素,乌眸含着笑看向宿欢,谈吐诙谐,“当初若无家主那颈后一掌,我该早就成了亡魂一缕,也到不了这儿。而现在么,既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多出来的,我还怕什么呢?”
“哈哈哈别捏我,好痒、哈哈哈哈——”林似锦侧过身想躲,却被她扯着衣衫,逃脱不开。她下手轻的很,并不疼,反倒让林似锦笑得满面红晕,讨饶的与她示弱,“我错了我错了,家主大人我错了,你别、哈哈哈我怕痒啊——”
宿欢不懂,便挑着眉梢瞧他。
他被这话惹得心尖儿有些发酸。
连同宿欢也略微愣住,随即笑着应他,“似锦善丹青?”
“如何懂得此地言语?”
林家郎君生得个好皮囊,淡眉如黛、轻鬓堆鸦,既秀雅文弱又浑身书卷气,却因着这躯壳里的魂魄而半分不显软弱好欺,反倒气度过人。他乌眸清润明澈,干干净净的寻不见半点儿秽浊,而今这般目光,更是教人恨不得溺进去。
宿欢抬手揉了揉眉心,“看破不说破。”
他抬眸去看宿欢,失笑,“这道题超纲了!”
宿欢:坦诚相待。
起身坐好后,林似锦便问她,“宿府里有旁人的眼线?以致你非得遭罪点这味香……”
林似锦有些摸不清她为甚喊自个儿过来,连同朝堂上局势如何、私底下情况怎样,他一概不知。那宿欢让他来此,并告知这许多,是何用意?
“撒甚么娇呀。”宿欢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嗔道,“我多日不曾睡好,也不见像你这般没了骨头似的。”
“穿越者自带翻译器!”他一本正经的这么答着,又忍不住笑,“许是……那位林郎君给我留下的罢。”
“以往研习过几年。”倦乏的埋首在她颈窝里,林似锦轻哼一声,佯做委屈的与她道,“困死了……”
“再不知似锦年岁几何?”
“都行。”他心底明了宿欢对他所言多有不信,却也不埋怨,还甚为理解的添了一句,“您要是有甚想问的,尽管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