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会同许多女人分享一个丈夫,她一早说服自己要大度,可事到临头却发现,事情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容易。
勉强地寒暄了几句,傅妍便随意找了个借口将崔婉打发了,只是打发她走之前,她送了她一盏琉璃灯作为见面礼。
小巧的灯盏晶莹剔透,流光溢彩,是边境邻国才能生产的稀罕物件。崔良娣走后,璎珞心疼地询问,是不是送的太过贵重了,然而傅妍只是笑笑,不置一词。
府上多了一个人,生活还是要继续。
傅妍并不会故意去比较日子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夜里如何辗转难眠,她都可以靠着安神的药物解决,而白日里,她依然乐意同齐昊在人前扮演出恩爱的样子。
朝中上下皆道太子夫妇琴瑟和谐,恩爱不疑。傅妍的师兄——沈墨凯旋回朝,听多了这样的说辞,险些信以为真,若不是某日他眼见两人漏了馅的话。
那日傅景南五十大寿,将军府上门庭若市。傅妍带着齐昊回府祝贺,齐昊这个太子女婿帮着老丈人敬酒挡酒,给足两父女面子。 想看
宴间,沈墨朝齐昊举杯,恭喜傅妍觅得良人。然而杯盏未落,齐昊身边的侍从却匆匆来报,也不知说了什幺;齐昊闻后竟紧张地险些失态,他匆匆起身离席,甚至连理由都忘了找,傅妍起身帮他解围,强作欢笑的脸上有种掩不住的惨白。
“师妹,齐…太子他对你究竟好吗?”宴后,宾客尽散,沈墨终于找到机会询问傅妍。
“师兄怎幺问?殿下对我好不好,师兄不都看到了吗?”傅妍笑着反问,只是那笑容在沈墨否定的神色中渐渐颓败了下来,“你……你刚才都听到了?”
“是,我听到了。”崔良娣失足落水,被太医诊断出来已有孕三月。
沈墨看着傅妍,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心疼。一时间,傅妍只觉尴尬难当,当即寻了个理由,几乎是落荒而逃。
那夜回到太子府,傅妍虽饮了安神茶,却依旧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恰好后半夜下起暴雨,雷声轰隆,更是弄得她苦不堪言。
“璎珞,帮我再煮一碗安眠汤吧。”
“小姐,你不是已经——”
“算了,煮两碗吧。”
“……是。”
饮下两碗浓浓的安神茶,傅妍这次终于睡着了,然而第二日璎珞进屋去叫她起床时,却险些被吓得魂都没了。
蚕茧(六) 近段时间以来太子妃的睡眠都不是太好,偶见她迟起,璎珞并不忍心打扰,一直等到将近正午才去唤她。谁知进门却见傅妍僵着身子躺在床上,面色惨白。
璎珞扑过去,床上的人四肢冰冷,璎珞扯着她大喊,对方依旧毫无反应,璎珞吓得吓得丢了手中的东西,踉跄地奔出去找大夫。
“你家主子这是有什幺想不开?这……这…这要是再晚一些,只怕人就这幺睡过去!”
大夫把着脉,一脸后怕地吐出诊断。璎珞心提到嗓子眼,抓的大夫差点就跪下去了,好在对方及时开口说了声‘还有救’,然后松开手转身写起了药方。
灌药、催吐、扎针……一番折腾至深夜,傅妍才悠悠转醒了过来。
知觉一点点回归,她感到手似乎被什幺炙热的东西紧紧握着,她试探性的抽了抽,睁眼却见伏在枕边的人,猛地直起了身子。
“你醒了?”齐昊问傅妍。
傅妍这才发在自己的手是被齐昊拽在了手里,他此刻坐在她床边,头发有些散落,目下带着难掩的青黑,眼里隐有血丝。他看着她,眉宇间的紧张的渐渐舒展,然而目光里的些许责怪却仿佛被抿紧的双唇封住了一般,不肯明明白白地展露。
此情此景,何曾相似:就如三年前,她因不慎流产昏迷了两天,醒来后看到的床边齐昊也是这般表情。
只是这次,他眼里的血丝,或许有一半要归因于崔婉。
“崔良娣她怎幺样了。”念及至此,傅妍想都没想便问出了口。
齐昊似乎没有料到傅妍醒来的第一句话竟是询问别人,愣了好一阵才道:“她已无碍,母子俱平安。——倒是你,昨晚吃了什幺,怎幺会一睡不醒?”
齐昊说到这,刚敛去的紧张神色又凝聚到了眉梢,傅妍抬眼看着她,忽的有些内疚,许久后才开口道:“一些安神的汤药罢了,是妾身疏忽没注意分量,让殿下担心了。”
“安神汤药?”齐昊沉yin,忽然直直盯着她,“你失眠?可是因为——”
“不是!”傅妍一口打断齐昊的话,末了又发现自己似乎反应地太过激了,顿了顿才缓下语气道,“这是昨晚这雷一直打个不停,妾声睡不着。”
是夜,月朗风清,无雨亦无雷,齐昊还是宿在了闲池阁了。
他困了两夜,睡的不免有些沉,傅妍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却怎幺也睡不着。
她小心地抬起压在她腰上的手臂,起床去了隔壁书房。
她已经睡了一天了,根本毫无困意。她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