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摸清楚白羽的底细之前,他就贸贸然收了半个徒弟,的确是莽撞了。
玉疏腹中很疼,闻言也只是笑了笑,“那等白羽出师了,再去杀掉赫戎罢。”
仇隐震惊之下,难得不顾规矩,直视玉疏一眼,见她露在被子外的洁白的脖颈,全是淡淡的红痕,似乎在无声昭示着,背后不能言说的香艳yIn糜,不由心中一痛,闭了闭眼,才道:“殿下……即使白羽可信,待他长成,还需……”
“所以呢?”玉疏痛得越来越厉害,也顾不上什么了,毫不犹豫地截断了他的话,“所以即便现在杀了赫戎,然后呢?”
“纵使仇隐是天下最好的剑客,挡得住千军万马吗?能在杀了他之后,在所有北延人的攻击之下,顺利带着我回大楚吗?即使退一千步说,即使能,大楚……我们在现在这种情形下,还回的去吗?”
玉疏的声音很轻,甚至因疼痛还发着飘,可是却字字锤在仇隐心上,让他只能僵硬地跪在原地,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何况……”玉疏悲悯地看他一眼,苦笑道:“仇隐,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全家为北延人所杀,此生都只为复仇活着,那仅仅杀了赫戎,你便满足了么?”
仇隐呼吸一窒。
玉疏也长长呼出一口气,似要把身体中所有的痛楚都呼出去,“哪怕你满足,我也不满足。”
她的眼神坚硬如寒冰,“现在杀了他,你见过阿日斯兰吗?见过赫戎另外二十几个兄弟吗?哪怕没见过,来北延几个月了,也听说过罢?个个都比他暴虐十倍。他这么多兄弟,还有几十个侄子,你能一一杀得过来吗?而只要还有一个活着……”玉疏指着自己脖子上的红痕,“对不住,我不想让这样的凌辱,再重新来一次了。”
仇隐死死攥住玉龙,许久才艰难启齿:“殿下……”
玉疏只是制住他的话头,又道:“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这句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么?”
“是。从不敢忘。臣、任凭殿下差遣。”
玉疏艰难地起身,在他耳边吩咐了一句话。
仇隐皱眉,“殿下,太子曾吩咐过臣,一切以您的安危为重,臣这一走……”
“你在这的时候,我有比较好过吗?”玉疏冷冷道。她知道这其实完全不是仇隐的错,他的所作所为,也全是为了她。甚至抛下在京城的大好前途,跟着她来北延,做一个低等的奴隶。只是她现在,真的不需要这种无用的关心。
仇隐面色巨变,沉默了很久才低下头,“臣遵命。”
“以你的能力,自己一个人从奴隶营中消失,不是什么难事。”玉疏望着他的眼睛:“其实我让你去做的这件事,你也很早就想去做了罢?不过因为我这个累赘,所以才一直憋屈地藏在奴隶营里……”
“殿下不是累赘。”在玉疏身边几年,仇隐第一次打断她的话。
玉疏一愣,笑了笑,终于说:“多谢你。”见仇隐亦是有些难堪地撇开目光,“这件事,或许用时要很长、很长,但我们都知道,一旦做成了,北延……”
她默默望着远方,伸手按住剧痛的小腹,神情却无一丝波澜,“就不堪一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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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睡不着了,来今天的第二更
往孽 < 玉楼春临(渐渐之石)|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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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老皇帝快升天了。”
赫戎带着大批劫掠来的战利品,一身风尘仆仆,从边境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玉疏闻言一愣。
赫戎恶意地笑了笑,“靠药物吊着最后一口气。有人找到了我这里,向我求北延族中续命的神药。”说了这句话,他就好整以暇坐了,不肯再说话。
玉疏知道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引她去问,但不得不说他将这心理把握得很好,因为她真没忍住,咬着唇问:“是谁?”
“你猜?”
玉疏摇了摇头,“大楚的女孩子不教这些外头的政事,公主也不例外。因而我猜不到。”
“哦——?”赫戎挑眉嗤了一声,下巴微扬,十成十看笑话的姿态,“那便服侍得你的主人高兴了,乖得像上次喝了酒那样,说不定……”他狼一样的眼睛盯着玉疏,“主人便告诉你了。”
玉疏脸上浮出一抹屈辱的chao红,站在原地半天没动。许久之后她才闭了眼睛,解开了外裳的扣子。
已是春天了,她穿的还是之前从大楚带来的春衫,颜色都娇艳的很,外裳一解开,虽还未脱下,已隐约瞥见胸前的鹅黄肚兜,挺立的胸ru之上,一支洁白的木兰花。
赫戎眸色沉沉。
玉疏却无论如何都脱不下去了。在他的目光灼灼之下,剧烈的耻感如chao水一般淹没了她,脸也被激得通红,如三月初绽的嫣红桃蕊。
“啧。”赫戎大笑起来,起身走到她面前,摩挲着掌下这张娇艳的桃花面,“我刚从外头回来,只是让你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