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仍是把曼珍抱到大腿上横坐,曼珍枕着爸爸的肩头,眼眶忽而一酸:"爸爸,我好爱你。" 金先生梗住喉头,愧疚非常,低头吻吻曼珍的额头:"我的好宝贝,爸爸当然也很爱你。" 他摸摸曼珍的手,手是一双纤长漂亮的手,骨rou均匀的,他一根根的摸,后道:"跟爸爸讲讲,怎么不出去玩儿" 曼珍得了父亲的爱,便撒娇起来:"外面吃的,喝的,家里不是没有。" 金先生一拍巴掌,当即起来,牵着曼珍往外走,随手扯了厚呢子外套:"走,爹带你去看电影。" 金景胜简直像是遗忘了自己的女朋友,电话打的还多,面见的越来越少,他把时间泰半花在工厂和曼珍的身上,女朋友不干了,在电话里大发脾气,说是要上门闹一闹。这可触犯了金先生的底线,两人毫不客气的对着话筒大吵一通,感情濒临分裂。
这日,路面上结了一层寒霜,人呼出的热气变成了白色,金先生让曼珍换上一套新衣,是让裁缝根据欧美风尚杂志上的款式做的。浅咖色羊绒外套也是从洋行里新买回来,曼珍里面配着一条上下分装,上面是一件浅栗色格纹小外套,下面配着高腰的同花色长包裙。他让她Jing心的着装,自己也套上双排扣大衣,各自带了帽子进了轿车。
财政司长过大寿,邀请了社会名流,自然包括各行各业的实业家。金景胜拥有几家工厂,虽然这一辈人丁鲜少,祖上仍旧存着一定的影响力。司长住着一套白色的洋楼,参照俄式风格,又大又豪气。不管是院子里,还是院子外,到处都是张灯结彩衣香鬓影。金先生性情和蔼 大方,人缘很不错,有许些好友也在场,其中一位姓苏的先生,比他名气大,家业也比他大,经营一家轮船公司。他们这行人聚在一起,因是第一次见到曼珍,不由对她赞美许久,曼珍嘻嘻笑着应了,多的话倒是说不出来。
苏先生给曼珍递了一杯香槟,笑道:"这酒Jing度数低,小女孩儿可以喝。" 金先生捶他的肩:"你看她,哪里还小,就是有些闷,也不会同人打交道。" 苏先生再看曼珍两眼,亭亭玉立的,色泽清新。他眼里带着喜爱:"唉,你不要不知足啊,曼珍长的好,又乖又听话。别像我们家几个孩子,各个招摇,仗着有个有钱的父亲,书也不好好念,到处惹事。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女孩子还是要早些议亲,现在流行自由恋爱,让他们早早处处感情才好。" 说着,苏先生见曼珍颇有些不好意思的东张西望,他哈哈一笑:"你们真该见见我的宝贝儿子,他呀....." "爸,我是你亲儿子,你怎么老是在别人面前说儿子的坏话" 说曹Cao,曹Cao到。
一位摩登青年分花拂柳的穿过人群,男人们,同样都是西装革履的,只是他穿的似乎格外合身洋气,手臂上挂着薄呢子黑大衣,黑西装的左胸口上整齐地叠着一寸格纹手帕,腰窄腿长的大步走过来,苏毅清气质卓然,使人侧目。头发用生发油好生打理过,朝斜后方梳,他大大方方的整张脸都露出来,俊是一目了然的俊,黑眸中星星点点的,不管别人有没有看他,他都带着镇定又倜傥的笑意。
乖怪少女
苏弈清十八九岁,已是位很熟的青年。惯会出现在各种场合,朋友不拘哪一类,总有各种各样的人要跟他攀关系,与他打交道。他也很有自己的一套想法,苏先生让他去福lun船务公司学习,苏弈清倒是老老实实的去,学了两个月,那个"副经理"便成了闲职,再很少去。不是因为他贪玩,而是他觉得在父亲的影响下,所学有限。
老子看儿子,自然是有诸多的不满意,不是苏弈清不好,而是期望他更好。苏弈清很懂父亲的心理,同时也尊崇自己的想法,于是常常需要哄一哄自己的亲爹。
苏先生见奕清仪表堂堂的出现,心下乐开了花,嘴上仍旧一刻不停,当着朋友们的面好说一顿,他说着贬义的话,眉毛扬的老高,生气勃勃的亮着一双眼睛,认谁看都知他是矫情的在夸自己的宝贝儿子。奕清很捧场,诺诺认了,又高抬了一下手臂,一个男孩子捧着礼盒送过来,苏弈清把盒子尊敬的递给亲爹,苏有成摸摸自己的两撇小胡子拆开来,原来是一只古董老烟筒,嘴巴上是翡翠钰式,身子是黑檀木,握在手里分量十足。苏有成哪有不开心的,伸出长手指在儿子的额头上狠狠的点了一下:"真是浪费钱,不是让你们学会节俭吗" 众人都赞苏先生儿子孝顺,苏有成领会够了,便将奕清的胳膊一抓,直接抓到金家父女二人面前:"这个时你的曼真妹妹,你以后有时间带她出来转转。" 金景胜也很同意,从后将曼真的腰轻推了推:"还不跟奕清打声招呼" 众人看着这一双年轻男女,纷纷笑着琢磨,不论是从身高还是面向上来讲,两个人都很配,一个高大英俊,一个玲珑安静。至于脸嘛,苏弈清俊美出色,也许是太过出色了,倒不需要一位倾国倾城的女人来配,那样的不适合组建安稳家庭。
曼真仰头望了他一眼,此人简直像是高悬于空中的太阳,使人看了一眼后需要抬手遮光,好一会儿适应。
曼真垂头,两手交握于一起,手指绞着手指,软皮鞋的脚尖一下下蹭着方格纹的石砖地面,苏弈清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