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纪人的弟弟,让他们睡着不要紧的。”
小护士点点头,红着脸退出门。
……
小粉着急回去练习,挂了几天针便出了院,唐加不许他去戏团,小粉腻歪了几天,唐加便松了口允许他在家里吊嗓伸伸腿,依然是不许外出。
如此又过了两天,王小天转入了普通病房,伤了内脏依旧起不了身,通天的只能躺着,醒着少睡着多。
这天唐加遇到他醒的时候来看他,张妈炖了汤正在喂他喝。王小天已经知道亲子鉴定的结果,见唐加抱着毛豆玩,便闪着复杂的神色看他,有些失望,也有些凄凉。
喝完了汤,王小天便让张妈带毛豆回去,说是医院里病毒多,不要总是过来。
张妈笑着戳他的头:“这点道理我还是懂得的。这几天毛豆没见着你,总是喊。这不是周末么,托儿所不上班,我才把他带来的。”
王小天说张妈你又戳我。
张妈笑着,收了餐具带着毛豆走了。
唐加关好了门,拉了凳子坐在他床边,想了一会说:“当年选秀的时候,我一见你就觉得很眼熟,不过……”
王小天淡笑,“当时我到发廊,和人家说现在年轻人流行什么样子,就剪成什么样子,越时尚大众越好。”
唐加说:“是啊,那会全大街的年轻人都一个样子。所以当时我就没深想,后来和张妈聊天,我想起来……应该是很久前就见过你的。”
王小天想点头,但他躺着,便只有头发跟着轻微晃动了一下,“连着有好几天,我都在酒吧看你唱歌。本来那天去到你那个酒吧,我也没抱太大的希望。然后有人大喊你的名字,你就蹦上台,唱了一首歌。”
小天轻轻的哼着歌,并没有看唐加。
陷在自己的回忆里。
灰白色的,也有些美丽的往事。
眼前出现抱着孩子轻哄的小雨,那个大他几岁的姐姐,嘴巴又毒又损的姐姐,小时候总是野蛮的和他抢玩具,喜欢大吼着“王小天你这个小王八蛋”的姐姐,叛逆独行的姐姐,也是在他最无助的时候狠扇着他把他从白色牢笼里带着出来姐姐……
其实是很温柔的呢!
她下班回到家,带着微微的酒气,抱着毛豆拍着说臭豆豆,然后唱着淡淡的歌,哄着孩子睡去。
脸上有着掩饰不尽的爱。
唱完歌,会低头亲吻毛豆,却忽然停下,笑着用手背擦掉唇上的口红迹。
偶尔低声咒骂几句孩子的爸爸,暗恨里……带着义无反顾的爱情。
唐加也在回忆。
这一首歌,本不是这样温柔缠绵的。
这是一首青春张狂的歌。
激烈的鼓点,铮铮响动的琴弦,嘶吼淋漓的迸发。
写出这首歌的第一夜,和朋友在校门口的巷子里举着啤酒高呼,喝到脚步虚软,一人挂一把吉他在深夜无人的马路中央嘶吼。
唱着青春的梦想,不可退缩的选择,浮躁的不安的复杂的明天。
仿佛脚下的,是永远不能回头的单行道。
小小的病房,冬日午后,有一点点微薄的阳光。
不知什么时候,唐加也随着他唱起来。
曲终。
王小天扭过头说:“那天你蹦上台子,你站在中间长啸,开始疯狂的弹吉他,唱的就是这首歌。那个调子,那个歌词,我听小雨唱过很多次了。我好不容易挤到你面前,我问你这个歌是不是你写的,你说是。”
唐加点点头说:“是我写的。”
“第二天,我又去酒吧 ,我等了好久才等到你出场,我问你认不认识小雨,你说认识啊,还问我是不是来撬马子。我说是啊,你……很随意的说要撬就撬,你们早已经分手了。”王小天轻笑:“你还拍我的肩喊我小弟弟太嫩了,赶紧回家吧,别混酒吧!”
恍惚中,唐加又回到那些灯红酒绿的日子。
“我有过一个女朋友,叫做小于,不是小雨。”他也轻笑:“我记得了,好像是有这样一件事,我还奇怪来着,那会我和小于分手已经很久了,怎么会找到我头上。那时候……你和现在很不一样,穿的很……堕落”唐加回想起他的皮裤红发,鬓没有擦净的闪烁亮粉,“对,和现在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王小天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那时候我晚上也要上班,跳舞穿的衣服,总是不太正经的。”
“那天……你的眼神很可怕。”
“恩,若我手里有刀,也许当时就会捅上去。我那会儿不满十八岁,又有过Jing神疾病的记录,即使杀了你也不会判重刑。”
唐加啊一声,也有些后怕,若王小天当年动了手,那小粉一个小小的人,就真的会饿死在屋里或是被人抓住了解剖了。他嘘口气说,“幸亏你没有动手,若真的杀了我,我岂不是太冤了。”
“我真的想动手,去酒吧连看了你好几天。……若我一个人,我就捅了你,进了局子也就几年时间。可我……”他抿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