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张罗一场演讲会需要的元素,像是:广宣、海报与找场地;而他们两个则只负责演讲的内容,林恩打开他那台烂到不行的文书机,开始做ppt,他仅仅需要做这项工作;真不知道是谁占了谁的便宜,我们将演讲的日期订在了三天後。因为那是一个周日,人cha0应该最多,还有,我们三人的积蓄已经耗费得差不多了,不过十三天,就将我们给折腾的半si。我们要是将时间继续往後延,恐怕就要破产了。
一声尖叫在我脑中迸裂开来,我感到突乎其来的紧张,现实彻彻底底地b了上来,於是我不断往悬崖边缩,只是到了最後,我无路可退,只好看向悬崖外,然後别无选择的往下跳,却还没看清悬崖下的是滚滚大河、是此起彼落的山脉,还是一群虎视眈眈的猛兽。
我从未感到真正的不安,因为总是不安,所以才勇敢,与不安共存的那一天,才是真的勇敢。但此时此刻的我,却感受到了深至骨髓的不安。
但我不能怠慢,林恩与马卡斯将最难的工作交给我——借场地,在我印象中,我住的那个地方,虽然借场地通常不需要钱,只需要请吃一顿饭就可以了,但却需要很多人脉。
大城市的运作略有些不同,但人脉还是很重要,我找到可以容纳三百人以上的场地都略显太贵了,我们连保证金都付不起,虽然马卡斯理想中的场地是国家图书馆的演讲厅,但总额就要21,000元,我们根本付不出来。
最後我借到了区公所的场地,托马卡斯的三寸不烂之舌,我们略过了申请的程序,直接缴了保证金就把档期定了下来,这似乎也已经决定了我们的客群,那些平常会在这里活动的老人家。
区公所的场地全名叫做「行政中心集会堂」,大小是6289平方公尺,大约就是一百九十坪,虽然租金不便宜,却已经是我们所能找到最划算的了,基本费只需要4,925元,使用冷气需要外加1,800元,保证金则需要15,000元;因为我们剩下的积蓄已经不多了,所以我与马卡斯将门票提升到一张三百块,於是为人纯朴的林恩便马上表示反对。
「太贵了。」他说:「没有人会花那麽多钱。」
「如果维持一百块。」我说:「我们一定不会赚钱,甚至赔钱。」
林恩皱起眉头,「我算给你听。」我说:「一百九十坪总共容纳三百八十个人,假设满场,也只会有三万八,扣掉场地费与前期作业,只剩下不到三万,我们对分,一个人只有一万块,还不及我以前工作的一半。」
林恩看着我,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兄,这还是满场的状态,根本不划算啊。」
「但如果卖三百,」我继续说:「就算只来两百个人,也有六万块,扣掉场地费,我们一人至少也有一万八,接近我的薪水了。」
「好吧。」林恩说。
「不然二九九好了。」我说:「商人最aiga0这一套。」
林恩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我耸了耸肩,「就这样吧。」我把海报上的一百块改成了二九九,按下了enter,转成pdf,把随身碟流利的拔了出来,去那间我最熟悉的7-11。
我印了十张同样的海报,总共一百块,我默默的记了下来,这是一场除了场地费之外,几乎没有成本的演讲。我将海报贴在家里附近的布告栏,也上传在了社群软t上。
我们的粉丝专页名字就叫做restart计画,目前只有一个人按赞,那就是马卡斯本人,因为我是管理员,所以不能按赞,而林恩根本没有帐号,所以至今只有马卡斯一个人按了空空如也粉丝专页的赞。我并不讶异或难过,因为要红起来本来就很困难啊,更何况这个粉丝专页仅仅建立一天而已。
我也不邀请别人来帮粉丝专页按赞,主要原因是因为我的朋友本来就不多,另一个原因是我从不求人,我相信自己可以做到一切。
林恩与马卡斯的动作还算快,时,眼前都像是有gu热浪漂浮在眼前,让眼前的字t扭曲,让我失去能力。
今天我的症状特别严重,我除了失去辨识文字的能力之外,连耳鸣都出现了,还有点昏昏yu睡,我认为是因为这里的老人味太重,大家的霉气又太多了。
结束时,马卡斯朝台下鞠了个躬,欢声雷动,直至此时,我的脑袋终於恢复了一点意识,开始佩服这些老人家,明明身t都已经苟延残喘,却还能够发出那麽剧烈的掌声。我的目光扫过大家,得出了结论,大概是积少成多,积沙成塔的概念吧。
马卡斯从舞台上走了下来,杂货店阿姨从人群中走出,场面太过刚好,我差点以为他们已经串通好,杂货店阿姨拍了拍马卡斯的肩膀:「年轻人,你真是年少有为,才年纪轻轻就领悟出了那麽大的道理。」声音不大不小,像是说给大家听的,又像是说给马卡斯一个人听的,大家可能会因为她是一个杂货店阿姨而原谅她的大嗓门,总而言之,所有人都听到了这段话,且点头了起来。
「谢谢您的厚ai。」马卡斯说:「我们下次见。」接着他潇洒地走出了会场,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