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迎,舌尖胆怯地舔到李相赫略微尖锐的虎牙,牙套的金属味溶进彼此交换的唾液中,他深怕李相赫被划到舌头而手上用了点力,身前的人终于放过他。
“trickortreat,汭灿的身上也没有带糖吧。”
李汭灿错愕不已,脸红得不行还被逼到角落里硬要接受恩惠。
“哥怎么作弊啊…”他小声地,弱弱地吐槽。
李相赫的笑容一如既往:“没有糖就要接受捣蛋,是汭灿教的啊。”
“汭灿哥害怕吗?”
熟悉的韩语被朴到贤用低沉的声线倾吐入他的耳道将他与面前、身边几个手忙脚乱的队友们划开为二,李汭灿条件反射地猛退一步,腹诽这家伙未免贴得太近,说悄悄话似的凑过来贴他耳朵,右手还不知何时攀上了他的肩膀轻轻啮住,冷不防想起曾经在哪看到有中国网友吐槽韩国人奇怪的边界感,以至于在中国待久了的他一时间都没分清朴到贤到底是故意逗他还是真就无意识的行为。
“说的什么啊?”李汭灿嘴硬地回以韩语,没人能听懂他们的对话内容,“你不也怕吗?”
密室的环境相对昏暗,但李汭灿依然看清了朴到贤绝对因他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反问而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然后大方承认说:“嗯,我确实很害怕,所以哥会站在我身边吗?
“而且,我的身高比哥的更高,如果有危险,汭灿哥也能用我来保护自己,很好用吧?”
“……”
镜片后笑微眯的眼睛令李汭灿没由来地产生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朴到贤优越的肩宽与高大的身形罩住他,明明这弟弟笑起来常露门牙一副无害的草食动物貌,怎么此刻幽暗的环境倒愈发凸显那深邃的目光俯视他时俨然堪比肉食性动物,刺人的目光逼视着他,即便仰头接下朴到贤的注视会让他感到脖子发酸,李汭灿也不敢稍有懈怠,只怕下一秒会被咬断脖颈,一命呜呼。
这家伙起名“er”倒也不无道理,李汭灿如是想。
出于对中文还不算熟的新ad的照顾,朴到贤理所应当地被安排成了李汭灿的舍友,然而平时中单和ad的交流无非吃什么,喝什么,或者“双排吗”。高强度的每日训练几乎把精力消磨殆尽,李汭灿偶尔连头发都没时间洗又哪会接受无薪资免费当中文老师兼翻译的差事,所以大多时间听见朴到贤提出疑惑时,李汭灿总会小恶魔地用带点武汉口音的纯中文解答,如果朴到贤再次发出疑问,李汭灿则会提高声音把关键性的中文字词复述一遍徒留朴到贤独自云里雾里、一头雾水,直到事情真的一发不可收拾或是玩得满足了,李汭灿才好心地翻译原委。
可忽略以上恶劣的行径,朴到贤觉得李汭灿好也真好,比如会照顾他的一日三餐——虽然都是外卖,比如那些暗戳戳不表露于明面的照顾——虽然总在游戏里“演”他……但说到底,纵然李汭灿深受中国的风土人情所熏染,但朴到贤依然认为李汭灿即是他在异国的一隅故乡,是比赛赢了拥抱的第一个人,也是比赛输了想确认状态的第一个人;也毕竟身边的外国人都说着陌生的语言,身兼翻译的金星宇总不能每时每刻为他翻译每一个陌生的字词,听到李汭灿与其他人的中文交流,朴到贤听得磕磕绊绊,理解得磕磕绊绊,但他颇为不甘地、近乎赌气地太多时间把注意力放在李汭灿身上寻得安全感,想要通过共同的语言得到李汭灿的关注与交流,也偶尔展示弱势的一面招来李汭灿口是心非的关照——只是,其实更多时候分明都是他在照顾这个年长却幼稚的哥哥。
数不清第多少次,朴到贤无奈地扯着被李汭灿裹紧的被子想把捂出身汗的年长者从一团糟的床上剥出来——明明已经被热得汗湿的刘海黏在额头上,脸都红彤彤得像颗熟透的樱桃,朴到贤无意一瞥,看到t恤宽大的领口圈出一大片桃红的皮肤,他忽然心底痒痒,好似有什么勾着轻轻挠,只好胡乱移开视线却扫到李汭灿凹凸的锁骨上有一颗不太显眼的痣。
“哥、汭灿哥?”
朴到贤放轻声音,贼心忽起的手指不老实地往痣上戳,指尖的皮肤高热,这时候朴到贤才察觉出点不对来,做贼的手转而捋开湿透的刘海,他俯身把额头贴上去沾回一层薄汗和高热的余韵。朴到贤叹了口气,想着这哥真不会照顾自己,边把扯开的被子给人盖好,顺便发消息给经理请假,边下楼去翻退烧药。
他来edg也才几个月,说中文都还勉勉强强何况识字,靠着翻译软件辨了许久才找到药返回房间,床上的人紧闭着眼维持着刚刚他离开前的姿势,朴到贤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才坐到床沿把裹成茧的人捞进怀里。
“汭灿哥,睁开眼吃一下药吧。”他轻声细语地,拇指擦去李汭灿鼻尖的汗,湿热的鼻息吹进了掌心,异常的体温隔着衣物渡过来像抱了袋温水;朴到贤隐隐觉得自己也在发热,手心都出了汗,怀里的人总算挣开眼皮,迷糊的目光看见他捏在嘴边的药后马上抗拒地眼睛一闭,身体往旁边一倒,说:“不吃,你赶紧去训练室…”
“生病了不吃药怎么行啊?”朴到贤加重了语气,单膝跪在床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