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算有绝色又怎样呢?”米诺斯笑眯眯地说,“我听说那位冥月女神就有意于陛下,可陛下对谈情说爱好像没多大兴趣。”
“真让人难以想象将来冥界会有什么样的女主人……”
原本因难得的一对一格斗而激动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拉达曼迪斯面无表情地听着两位同僚议论主君的八卦,闲聊的内容如毒刺般扎进心中。他以为会没关系的,因为自己早已设想过无数次冥后出现的可能性。但这一次,为何内心无法坦然释怀的痛楚要比以往更清晰?
果然是因为那个晚上让他重新燃起不切实际的渴求吗……
金发忠犬沉默垂下他汗湿的头颅。
“回去吧。”哈迪斯冷淡拒绝角斗场老板的邀请,更没有给予那名春心萌动的少女任何回应。他走到下属们身边打断闲聊,“你们两个精力这么充沛,想必也能承担更多的工作?”
狮鹫与迦楼罗噤了声。
随口一说罢了,哈迪斯对于有关自己的议论并不在意,只是敲打敲打他们莫要嚣张到当着神明的面八卦。
“今日有别的安排吗?”他揉了揉手腕问道。此时他们一行已回到冥府地界,早在穿过冥界大门时,哈迪斯便恢复了形象,不过并没有更换他在人间行走时用的服饰。比起往日穿着在身的突出王者威严与神秘的铠袍,如今这件自然垂系着的洁白希顿更削减了冥界高岭之花的遥不可及,柔和了君主不自觉外溢的锋芒。乌发拂过裸露的玉色肌肉,美丽的容颜难得撇去死亡与恐怖的迷雾,展现它应有的光辉。
松直玉立的男性偏头:“没有?”
原本嘴快要说出口的艾亚哥斯遭了米诺斯一脚,力道之大很难怀疑没有什么个人恩怨。
“陛下有安排吗?”米诺斯商业微笑。
按照他对上司的了解,问有没有安排的言外之意就是要替你安排了。
“……天暴星应当从狄俄尼索斯那儿回来了。”哈迪斯装作没有察觉两人的“小互动”,“既然无事,不如去朕那儿边沐浴休息边尝尝众神宴用的蜜酒罢。”
话音落下没多久,前进到该隐环之外,一道紫黑色的身影就从冥府深处冲了出来:“陛下!原来您在这儿!”
“……”哈迪斯无言片刻,“怎么出去一趟,反而变莽撞了?”
“我听潘多拉说,前些日子冥府遭遇袭击,邪魔直接从冰狱外突破进来了?”深受信赖的近侍连礼仪都不顾,握着主君的臂膀,“您没事吧?”
冥王对贝努鸟的看重与偏爱是冥界众所周知的事情,而哈迪斯的表现再一次向三大判官证实了这点——即使被无礼地接近,他也没有任何被冒犯的不虞,反倒无奈地反握住他的手,将其松开,“这都过去有一阵了,就算有伤也该痊愈了。”
“而且这次意料之外的突袭,受伤最重的就是拉达曼迪斯卿,除了该隐环的小部分需要修缮加固外,其余地界安然无恙这件事也多亏了他。”哈迪斯侧过身,点名表扬道。
满心满眼只有从人间回来的冥王、这时才注意到他后面跟着三大判官的天暴星,因为不明原因一路上沉默不言、仿佛魂游天外直到听到名字才回神的天猛星,两位并列冥界众人心中冥王激推第一的人物总算对上了视线。
即使迟钝如艾亚哥斯,也幻视出一种主人握着狗狗的爪子向它介绍另一只狗狗的护主功绩——这样的既视感。
这就是职场上的修罗场吗?!敏锐如米诺斯禁不住后退了一步:作为摸鱼大户消极怠工小能手,还是别被牵扯进老板年度最佳员工的竞争里为妙。
最先移开视线的是天暴星,只见他挑了挑眉,转向哈迪斯,笑着说:“您的宫殿外分列多罗美亚、安忒诺尔与该隐三大环,守护您本就是吾等魔星职责所在,同样是您赐下的荣誉,如果换作是我面对强敌进犯,也会拼上为了您将尸骨都燃尽的觉悟。”
“……嗯,卿的忠诚朕从未怀疑过。”碧瞳困惑地眨了眨,不明白贝努鸟为何突然有些耀武扬威般表明忠心,直觉告诉哈迪斯他最好换个话题,“此次狄俄尼索斯的祭仪如何?你代朕前往,可有异常之事?”
“并无,请陛下放心。”谈到正事,贝努鸟周身气势才收敛些,“酒神托我向您问好,以及给您捎来了他的新酿,我留了一坛在您寝殿,其余都被潘多拉收……”
“叫她再取几坛出来吧,朕刚邀请他们三个一同品尝。”哈迪斯打断了他,又加了一句,“你也可以一起。”
贝努鸟欣然答应:“我这就去同她说。”
在人间,只要是常年生活在爱琴海温暖湿润的气候中,便没有人能拒绝沐浴所带来生理上的清爽与精神上的愉悦。冥界虽与物质的地表不同,但大家似乎也被幽灵们身前的习俗爱好感染。因此,冥王陛下起初只是试探性建立的公共浴所意料之外大受欢迎。
除此之外,可以算得上高级员工福利的,就是三大判官住所各有一个独立小浴池了。
不过,这些设施的规模与舒适程度,肯定无法与冥王专用的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