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守备住军中,他自己都没有家,不用人伺候!”
两人在前面边吃边走,身后传来元冲的喊声:“初平!初平你等等我!”
“嗯。”
初平低头接过来,打开看,“呀,芙蓉花饼。”
“怎么是我打人,明明他也打我了!”元冲直接抓住姜肃两只手,“我嫉妒你跟他合奏!”
“你今年都十四了,让安守备送你去学堂!他出钱。你得跟着他,他现在可比我和元冲有钱多了。”
执盏依依不舍。
姜肃在榻的另一边坐下,说道:“在学堂的时候,那几个武将家的孩子整天打来打去,总是脱臼,先生就让我带他们去医馆,去得多了,看也看会了。”
姜肃突然发力,把元冲胳膊拧了上去。
姜肃不理他的嬉皮笑脸,问道:“你父亲同意调兵了?”
几个人一路闹着回到村里的茅屋。
“嗯嗯。”执盏认真的点着头,紧跟着初平。迫不及待的从怀里掏出油纸包,递给初平,“先生,给。”
姜肃点点头,又嫌弃地看着元冲,“臭死了,快回你自己院子沐浴吧。”
“初平怎么骂人?”
三个大人一个小孩,在这破茅屋又吃又喝折腾了一天。
“这里太苦了,你跟敬之回豫东城住。”
姜肃站起身,“别说了。世子请回罢。”
姜肃把胳膊拿在手里。
“是啊。”
“打啊?跑什么,怕了!”安敬之不依不饶。
“执盏,送世子回去。”
小童垂着手进来,又不能撵人,可也不能不听先生的,只好安安静静站在门口等。
安敬之说:“初平,我们该走了。”
姜肃笑,“不要脸。”
安敬之也骂他:“疯狗,就是个护食的疯狗!比上阵杀敌不顾自己死活的时候还疯!”
初平朝他挤挤眼睛,“记着我说的。”
元冲道:“我怎么觉得先生又瘦了?开战在即,到时候物资紧张,初平得趁着现在多吃点。”
姜肃过来问:“脱臼了?”
“好。”初平拿出一个掰成两半,“咱俩分一个。”
回城路上,安敬之问:“姜先生都跟你说什么了?”
“嗯嗯,确实有点丢人。”执盏一脸认真,“安守备平时不这样啊?”
“好!”
“先生,吃一个。”
元冲笑笑,“我就是疯狗!”又朝院外看热闹的下人喊道,“来人,送客!”
初平带着执盏走开:“躲开两个疯子,小心溅一身血。”
“做梦!”元冲语气忽然变得狞恶,说道,“除非我死了!否则,谁也别想把初平从我身边带走!”
“嗯。出发前我让安守备带我去买的。”
“出发了。还没传回消息。”
初平带着执盏到水井边,洗山杏。初平让执盏捧着洗好的杏子,执盏那忍得住,边洗边吃。
“我一直赶路,还不是为了早点回来见……见……就看见你俩刚才那一幕!”元冲隔着榻桌,一把拉住姜肃的手,“让我看看。”
“好甜啊。先生,我想留下。”
“同意了。我学着你的语气,在父亲的军师和策士面前那叫什么来着,对了,‘舌战群儒’!”
姜肃收回手,“所以你就冲过来打人?”
“嗯,去吧!”
“不讲道理。”
“初平,我……我心悦你……”
执盏点点头,“先生说的我都记着呢!”
“先生说,他现在很穷。你有钱。让我跟着你,让你出钱送我去学堂!”
“也太简陋了吧?好歹搬到城里住啊。”
姜肃回到卧房,拉上了门。
下晌,安敬之还帮着元冲重新铺了屋顶茅草,修了漏风的窗户。
元冲托着胳膊来到姜肃屋里,颓然坐在榻上。
“派往匈奴和敕勒的使者去了吗?”
“松手啊,初平生气了!”元冲奋力挣脱。
“初平是真聪明。”
初平拉着执盏又快走了几步,“快,离他们远点。太丢人!”
姜肃右手食指指尖翻起一块皮肉,割得很深,已经止了血。
初平笑,“真是我的好执盏。”
“啊!”元冲痛得大叫,但紧接着就不疼了。他活动了一下右臂。
“初平……”
元冲刚问:“初平还会上脱臼?”
“你懂什么,初平喜静。这里啊,每天都能看见日出日落,眼前没有遮挡,心情也好!”
太阳西斜。
安敬之撇嘴,“你们就住这里?”
姜肃当然知道元冲心意,他是敏感而细腻的人,从法地厮打起来。
“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