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许的齐郁愣了愣,不明白程佳岁跟自己说这些做什么。程家人要怎么安置程稷南,都是他们的家事,她一个外人,不好插嘴。但是程佳岁这么说了,她也顺势说道:“稷城的医疗资源当然比这里好,如果医生同意他转院,自然是要回去治的。”程佳岁点点头,又扯了扯陆令薇的袖子:“嫂子,稷南如今在里面,探视又不方便,咱们也只是在这儿干坐着,不如先回酒店吧。你昨晚到现在,也没怎么休息,身体吃不消。晚些时候,等稷南醒了,我们再过来看他。”陆令薇应了一声。她们起身离开的时候,程佳岁又回头冲章玥笑了笑:“等回了稷城,有机会来家里玩儿。”章玥干笑着,答了一声好。又暗骂自己没出息。可是对着这样的程佳岁,她说不出拒绝的话来。手术过了二十四个小时以后,程稷南也苏醒了,并且一切指标正常,医生同意,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齐郁忙里忙外,直到医生护士调好了设备,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都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四目相对,她有些无措地攥着手心,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或是做点什么。还是程稷南先开了口,“你早上见过我母亲了?她为难你没有?”齐郁摇头,继而又说:“倒是周牧,昨晚跟我说了一些话。”程稷南闻言,打量着她的脸色,猜测着周牧会说到什么,让她脸色这么郑重。提到他受伤的事?“周牧那人没个正形,他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勉强说了一句,又闭上眼睛。第二次爆炸,他替周牧挡了一下的时候,那时还有意识,温热的血直接顺着周牧的脖子往下淌,听见他爆了句粗口。“cao,姓程的,你疯了吗?我烂命一条,你要是有事,我拿什么赔给程家?”程稷南想说,谁的命都一样,没有什么烂不烂,赔不赔的,这世上真正在乎他死活的人也没几个。但没等他说话,就晕了过去。齐郁慢慢靠近了一步,想起周牧昨晚的那些长篇大论,她微微抿了抿唇,说道:“周牧说,要认我做妹妹,我也不用放心上吗?”程稷南闻言,缓缓睁开眼,眼神中分明晃过一丝讶意,随即又是一笑。这倒像是周牧会干出来的事儿。齐郁打量着他的神情,又往前移了几步,“他还说,你救了他一命,他不知道怎么报答,所以认我做妹妹,以身相许,报你救命之恩。”程稷南的双眼霍然又睁大了些,定定地看着她,似乎是在分辨她话里的真假。继而扯了扯嘴角,笑道:“他算得可真是Jing,里外里,他什么都没损失,既报了恩,还和程家攀了亲,难怪他家老爷子算计不过他。”齐郁也是听程稷南这么一分析,慢慢回过味来,这跟古代皇帝随便拉个宫女封个公主当,再一甩手拿去和亲,有什么区别啊?这个周牧,他是属狐狸的吧。齐郁嘴角一撇,“这么一说,我是不能答应他了,哪能什么好事儿都让他占去了呀?要报恩,让他自己报去,再不然,他不是还有个亲妹妹吗?”程稷南似乎不以为然,扬唇一笑:“答应,为什么不答应?不过不能白认,借这个机会,也让他出出血。”果然是商人,专做有利可图的事儿。齐郁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话题一转,又道:“但是,干妹妹和亲妹妹毕竟还是有区别的。他不愿意把亲妹妹报恩嫁给你,说是因为你心里早就有了人,但是轮到我,他就毫不犹豫地把我给送出去。”程稷南听到那句“你心里早就有了人”时,眸光动了动,继而听到后半句时,眼里的光又淡了下去。幽幽地问她:“那你知道,我心里的人是谁吗?”齐郁别过眼,似乎特遗憾地叹了口气:“没有,他没说。我到现在也没见着他人,没机会问呢。”程稷南平淡地哦了一声,也转过视线,语气说不上是失落还是什么。齐郁等了半晌,没听见动静,以为他又睡着了,结果抬眼去看,才发现他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试探着问了句:“所以,你心里的人是谁啊?”程稷南的眼睫颤了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打趣般地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又不想认周牧做哥,也不想为他以身相许。”齐郁闻言,垂了眼,唇瓣动了动,极轻地说了句:“也可以……许的。”她的声音太轻,轻到程稷南以为自己幻听了,怔怔地望着她,继而问她:“你说什么?”齐郁抿着唇,没那么厚的脸皮再重复一遍,又换了个别的说辞:“你总该让我知道,你心里的人是谁,如果你们两情相悦,我总不能挡着别人的路,让周牧再想个别的法子报你的恩就是了。”程稷南慢慢品着她话里话外的意思,眼底的光又淡了下去,末了,又自嘲地一笑。“所以,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报恩啊。”不然呢?要她承认自己喜欢他吗?有多喜欢呢?
还是喜欢的吧,不然,当周牧提出这个提议的时候,她 哄哄他齐郁纠结了会儿,还是从病房里出来了,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又不放心他一个人在里面。杨铭赶来的时候,就看见齐郁独自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发呆。看她神情落寞,他心里咯噔了下。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不是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出来了吗?这是什么意思?齐郁见到他,起身笑了笑,指了指那扇紧闭的门:“他在里面,还没睡。”杨铭点了下头:“我下午要上庭,刚结束就往这边赶,他怎么样了?”“目前看,没什么大问题。”他松了口气,“但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累的吧?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