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欠任何人,”齐郁把银行卡放回去,“我把御江苑的房子卖了。”谭冰怔愣了下,似乎没料到是这个答案,“那你现在……”“我还住在那里,房子被程稷南买下了。”齐郁没想瞒他,以他的脾气,知道自己骗他,结果可能更糟。“呵,”谭冰低笑一声,“这有区别吗?”齐郁抿了抿唇:“你先把身体养好,别的事儿也不急,稷城又不是只有那一家医院,你专业能力那么强,换别的医院工作也没问题。”齐郁从谭冰家出来,没再回秦氏,谭冰的事弄得她心情很糟。她在去医院找人的时候,就听到和谭冰同一科室的医生在小声议论着什么,还冲自己指指点点的。齐郁那时候也没在意,现在想来,应该是谭冰打人吃上官司的事儿,医院里都已经传遍了。纵然这场官司赢了,他不用坐牢,但难免那些人不会戴有色眼镜看他。尤其是院里那些领导。就算他们有心想留住人才,也要冒着影响医院声誉的风险,这并不划算。所以,这才有了放长假一说?等风波过去了,究竟是留用,还是辞退,都不好说。也许,他们更希望谭冰自己主动提出离职。“王八蛋!”齐郁恨恨地骂了一声,拍得车喇叭直响,引得右侧并排行驶的司机频频侧头看过来。齐郁开着车差不多绕稷城跑了一圈,发泄得差不多了,才回到御江苑,天色已经黑了。屋里没开灯,章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她又看了眼手机,这丫头果真只字片语都没留给她。齐郁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很可疑,拨了杨铭的电话过去,依然没人接。目光向下一扫,在通话记录里就看到了程稷南的名字。眼前又浮现出在医院的那一幕。江心媛亲密地抱住他,亲他的时候,他抬头看自己干什么?那诧异的眼神,装得可真像啊!那模样,那身段,那演技,不去拍电影真是可惜了。要不是手里拎着东西,她都想为他鼓掌了。她一想到昨天,自己被他抓着手按在心口上,为他说那句话而动了心的样子,就想骂自己傻。难道不傻吗?一次次摆不清自己做为一只宠物的位置,以为主人高兴了逗逗她,就妄想能做女主人了。呵。她直接关了手机,扔到桌上。看来今晚,他是不会来找自己了。正好,泡个澡,舒舒服服地睡一觉。章玥向来是个会享受的,上一次来这儿住的时候,买了好多泡泡浴剂没用完,齐郁随便拿了一袋玫瑰花香味的,倒进浴缸里,开始放水。不一会儿,满浴室都散发着浓郁的玫瑰香味儿。她又开了一瓶香槟,泡在水里,把自己也变成玫瑰花味的,再品一口香槟,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事,开始静静地享受此时此刻。 妄念程稷南接到电话赶到酒吧的时候,天色还没黑。没到营业的时间,一个服务生都没见着,程稷理亲自站在吧台那儿调酒,见他推门进来,招了招手。“想喝点什么?”“不用,”程稷南拉开了椅子坐下,扫了眼坐在那儿闷头喝酒的杨铭,“急着找我,什么事儿?”“喝酒。”杨铭明显醉得不轻,直接把自己的杯子推过来。程稷南嫌弃地把杯子又推了回去。程稷理忍着笑给他倒了杯红酒,打着哈欠说道:“我天亮才睡,结果这家伙不到中午就跑过来,把我从床上揪起来不说,还让我陪他喝酒,问他怎么了也不说。喏,你来了,他一向跟你最有的聊,你直接问他吧。”程稷南又转头看过去,见杨铭不说话,皱着眉瞥了眼腕表。“给你十分钟,不说话我就走了。”程稷理闻言,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笑地暧昧:“约了女朋友?”
程稷南喝了一口酒,没答。杨铭听到“女朋友”三个字,眼珠转了转,终于有了反应,坐直了身子,双手在身上一顿乱摸,最后,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放到桌上。“什么玩意儿?”程稷理探头瞥了眼,发现是张医院的就诊卡,啧了一声,“你得绝症了?”杨铭瞪他一眼:“你这张嘴随了谁了?上学的时候天天挨揍吧?”程稷理嗤笑了声,夹起那张就诊卡好奇地看了眼。因为还没营业,室内光线不算明亮,勉强能看清卡的背面,用签字笔写了个“齐”字。他在脑海里飞快地把认识的年轻女孩子过了一遍,没一个是姓齐的,看向程稷南时,眼前一亮。现在,和他们程家扯上关系的,可不就是那个能让程稷南和周家对上的女孩子么,好像就是姓齐。程稷理玩味地望着程稷南,把那张卡推到他面前。程稷南略扫了一眼,没说话。“你们说……”杨铭捧着酒杯,欲言又止,明明还没喝酒,脸色却泛着一丝不正常的红晕。他清了清嗓子,斟酌了下词汇:“假如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睡了,结果这女的扔给他这么一张卡,是什么意思?”“呦!可喜可贺啊!”程稷理笑着,碰了下他的杯,“恭喜你结束了处男生涯。”“滚!”杨铭爆了句粗,转过头求助般地看向程稷南,“哥,你说?”程稷南慢悠悠地品了口酒,指尖在桌上敲了敲,“可能是觉得你不行吧。”程稷理险些喷了口酒出来,竖起大拇指:“哥就是哥,你比我损多了。”杨铭的脸都绿了,恨不能当场就验证一下自己到底行不行。程稷理笑地岔了气,捂着肚子问他:“你到底睡了谁啊?说出来听听,哪个丫头胆子这么大,敢睡完了男人还不负责?”没等杨铭开口,程稷南就替他揭晓了谜底:“章玥。”俩人昨天晚上一道走的,去了哪儿,又是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程稷南不得而知,但除了章玥,他不觉得还会有别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