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面虎口处居然还覆有一小团黑鱼子。姜玉竹抬眸看向手主人,神情有几分茫然。“少傅也来尝一尝。”“多谢殿下好意,只是臣不喜吃鱼子”姜玉竹伸出小手,轻轻推开面前的手掌,可那扰人心烦的手却逼得更近,男子语气不容置否:“少傅,不能挑食。”姜玉竹: gui负玉烛传闻龙有九子,那眼前的太子殿下一定有仇必报的睚眦转世。姜玉竹悄悄腹诽完,无可奈何低下头,小心翼翼舔舐起太子虎口上的黑鱼子,尽量不用牙齿触碰到对方的肌肤。男子虎口处有一层厚厚的茧子,仿若一层逆鳞,舌尖拂过时有种麻麻的刺痛感。姜玉竹皱起眉,改用唇瓣贴附上,慢慢吸掉鱼子。詹灼邺无意刁难小少傅,只是觉得黑鱼子味道鲜美,想要对方尝一尝,可当少年唇瓣贴上那一瞬,他手背上的青筋骤然绷紧,眸色倏地暗沉下去。小少傅的舌很软,很滑,好似滑不溜秋的鱼尾,调皮地在他手背上游曳。游得毫无章法,青涩又生疏。却搅乱了原本清澈的池水。有那么一刻,詹灼邺几乎控制不了自己,想要翻转手腕捏住少年莹白的下巴,将手指探入少年shi润的红唇这个邪念在脑中一闪而过,詹灼邺心中陡然一惊,迅速抽回手。姜玉竹正专心吃着,猝不及防被撤了“盘子”,不由侧头看向太子,清润乌眸里噙满了不解。太子不胜酒力,面上虽未泛红,眸底却隐显醺色,一对玄眸冷冷盯着她,目光复杂到让她琢磨不透。她刚刚好像没咬到太子啊,即便她确实想狠狠咬上一口。一时间,师生二人桃花眼瞪瑞风眼,谁也没有开口,气氛逐渐变得有些微妙起来。“姜少傅。”一个声音打破了二人间诡异的气氛,姜玉竹转头看向桌前眉眼含笑的大皇子,忙起身行礼。“姜某参加大殿下。”“姜少傅免礼,方才多亏你帮着太子解围,老五这人一醉酒就忘形失态,我代他向你赔个不是,还望姜少傅莫要同他计较。”“大殿下此言真是折煞小人了。”同姜少傅客套完,大皇子又看向太子,笑容和煦:“九弟,我有些事想同你讲,咱们可否换个清净的地方。”大皇子显然有事要与太子商议,二人浅谈几句,起身离开宴席。少了冷冰冰的太子和耿直正派的大皇子在场,庭院里的气氛轻松上不少,有人提议玩起“gui负玉烛”的行酒令。“gui负玉烛”其实是盛装酒令筹的器皿,因形状像一只背部隆起的神gui驼负筹筒而命名。筹筒内置有五十根酒筹,分别是文、武、赏、罚四种筹。参与游戏的宾客需抽取酒筹,抽到文筹解答,抽到武筹比试,抽到赏筹获取珍宝,抽到罚筹则要履行惩罚。这种行酒筹在大燕贵族间流行多年,姜玉竹在华庭书院亦玩过几次。不过她今夜却不想参与其中,福王宴请的多是些出身于门第的公子哥儿,这些人在行酒筹上玩得花样繁多且毫无下限,就如五皇子作践那些侍女一样。就在姜玉竹准备随便找个理由离开宴席时,萧时晏穿过人群走来。“瑶君,多日不见,你在太子府可还顺遂?”“萧世子”姜玉竹心口一跳,她想起太子提起萧时晏已经知晓攥写奏折的是自己,顿觉无地自容,恨不得当场挖个地缝遁走。“你又忘了,上次你我一别时,说好咱们二人间的称呼不必如此生分。”萧时晏笑容爽朗,他仔细打量起好友,发现对方气色甚好,少年嫩面粉润,白里透红,就是身量还似以前般纤弱,遂安心道:“我原本还担心你在太子府住不惯,看来你与太子相处的不错。”“时晏兄是我对不住你,那册整顿司天监的奏折,是我为了得太子青睐,抢了你的提议据为己用。”姜玉竹越说声音越小,酒席上笑语喧哗,萧时晏只好俯下身仔细聆听,待听清楚对方表达的歉意,他不以为然笑了笑:“我之所以向圣上提议重启司天监,是因你那日在殿试上说自己喜欢钻研天象,想去司天监一展拳脚”说到这里,萧时晏似是自嘲一笑:“太子倚重北凉下属,起初我担心你在太子府步履维艰,想着若是能重启司天监,你日后便多了条出路,故而接下上峰交予的差事。不过我今日见你和太子殿下关系和睦,想来殿下他已经发现你的才华,到是我多虑了。”庭院灯火辉煌,映照着男子清澈如水的双眸,二人交头低语,姜玉竹能嗅到对方衣衫上淡淡的铃兰熏香。那香气柔和淡雅,与太子身上泠冽逼人的气息不同,男子好似春风里煦暖的微风,通身都透着温柔。与冷冰冰的太子相处多日,姜玉竹一时沉溺于这种春风拂面的温暖之中,直到一道刺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怔神。“姜状元又在同萧世子窃窃私语,要说以前在华庭书院,就数你二人关系最亲密。尤其姜状元脸蛋儿白净,比清倌里涂脂抹粉的‘像姑’还俊俏,远远瞧着,你们二人更像是一对浓情蜜意的眷侣。”
姜玉竹后退两步与萧时晏拉开距离,她抬眸看向出言挑衅之人,淡淡一笑,不甘示弱反驳道:“看来蒋世子时常出入清倌,不然怎么清楚里面的‘像姑’涂脂抹粉,没有姜某白净。”在四周宾客哄堂大笑下,蒋高吉的脸涨成猪肝色,他冷哼一声:“论逞口舌之快,我那里及得上才高八斗的姜状元。‘gui负玉烛’传到这里,姜状元不妨抽上一支酒筹,也好让我们沾染你这位状元郎的好运气。”蒋高吉将装有酒令筹的gui负玉烛放在姜玉竹面前,脸上似笑非笑:“姜状元若是不愿和我们一起玩行酒筹,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落 华裳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