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也不知是为何,她没有穿他给她买的那些皮草,而是裹着件他的军大衣,攥着领口,一圈毛绒边挡着下巴,把厅里漏出来的暖光也挡得毛刺刺的。
“你回来了。”小安说。
周嘉平点点头,反而是在院子里站住了,道:“还没睡?”
“因为爷还没回来。”小安眼睛一弯,露出个甜甜的笑模样。
“周亭没回来?”周嘉平看了一眼周亭的房间,明知故问道。
“是。”小安说。
“你可知为何?”周嘉平又问。
小安当然知道,她从下午坐到深夜,周亭一直没回,周嘉平现在才回,而且周嘉平不再叫他“阿亭”了,她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无意识地绞了绞手指,很快松开了,一双杏仁眼清清澈澈:“不知。”
“周亭和你……怎么回事?”周嘉平问。
“二爷说发生了什么,那便是发生了什么。”小安答。
“他说他强暴了你。”周嘉平往前几步,走到小安面前。
小安说:“如果二爷这样说,那便是这样没错了。”
“这不可能。”周嘉平说,他又往前一步,脚尖抵着她脚尖,小安仰起头来看他,脖颈白皙柔软:“爷觉得不可能,那便不可能罢。”
“到底发生了什么?”周嘉平五指张开握住她的脖颈,肌肤温软,颈动脉倔倔地跳着,她不反抗,反而就势仰高了头,全然把自己暴露给他,她开口说话,声带震动他的虎口:“爷,你生气了吗?”
周嘉平看着她,她眼神干净,弯眉细茸茸微挑,嘴唇半张,像是孩子般单纯,他听见自己太阳xue突突直跳,一,二,三……周嘉平手臂猛地发力,推得小安往后倒退,眼见小安脚步不稳要往后摔了,他腾出另只手来扣紧她的腰拉向自己,脚下却不停,几乎是硬生生把她提着往前走,手肘一送撞开厅门,脚回勾把门带上,待小安反应过来之时,已经被周嘉平按在厅内榻上了。
“告诉我实话,发生了什么。”周嘉平问。他左膝压在小安腰边,右手肘支在她脸边,左手仍虚握着她的咽喉,垂着头俯视她,橙红灯光涂抹在他清瘦颊侧的凹陷,鼻梁Yin影倒在一旁,眼睛亮得惊人,端的是上位者的威胁姿态。小安动了动手指,周嘉平觉得腰侧一痒,原来是她的手轻轻一道,顺着腰线抚了上来,划过胳膊,略过侧颈,捧住他的脸,绵软温热,胡茬硬刺刺的,扎着她的掌心,小安望着她,不回答他的话,仍是问道:“爷,你生气了吗?”
周嘉平骨头里一炸,低头狠狠吻上她的唇,不,这不算一个吻,他像疯子一样撕咬她,嚼她的唇咬她的舌,他听见她吃痛的呜呜咽咽声,尝到腥甜血气,他捏住她脖颈的手移上来捏住她的下颌,捏得她不得不张开嘴,涎ye滴滴答答垂落,她捧着他脸的手没有松开,像安抚发怒的兽,她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周嘉平没被安抚到,他火气更盛,一时也分不清是怒还是欲,总之想见血,想破坏,他抓下她的手腕压过头顶,腿嵌进她的腿,膝盖顶住她腿心,重而慢地磨,小安扭动起来,他从她唇上离开,下唇渗出一颗血珠,衬得肤色极白。
小安伸出舌头,舌尖舐去那颗艳红,血滴很快被唾ye晕得无影无踪,她突然笑了,下唇伤口被牵动得又渗出一点红,像痣,像细小的花,他伸手拨她肩带,细细一条绸带,沿着光裸肩头下滑,rou光绸光粼粼一片,胸膛起伏,粉绸起伏,如呼吸的chao,chao退去,退去,瘦竹嶙峋,最倔一杆沿着胸骨斜斜横出,指向锁骨下一枚快要褪去的浅红吻痕,周嘉平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他以为自己会更生气,可他没有,他心里很安静,万籁俱寂,生灵安静,死灵也安静。
“是他吗?”周嘉平问。
“爷觉得是,那就是。”小安答。
周嘉平碰了碰红痕,他觉得很累。他撑着床榻坐起来,橙红灯光一下下烧灼他的视网膜,像明明灭灭的烟头烧开黑夜,他问:“我待你不好吗?”
她声音飘忽,眼神却虔诚,她说:“爷是世界上待我最好的人。”
那为何?周嘉平没问出口,他看了一会儿小安,这是一张他多熟悉的脸啊,陪了他四年,伴了他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在外比狐圆滑在家比狗乖巧,始终仰着脸浅浅地笑,无论何时他回头,她都看着他,柔顺、信任、专注地看着他……
“你走吧。”周嘉平说,“我给你钱。”
“我不走。”小安也坐起来,她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枕着他的肩,胸贴着他的背,气息燎着他的颈,“我不要钱。我要永远跟着爷,我哪也不去。”
那为何?
周嘉平还是没问出口。他慢慢转头,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睫毛像泉边深而密的野草,他垂头,嘴唇碰到她的眉毛,她跪坐起来,蛇一样拧着腰从后头探身过来吻他,唇蹭去血,舌撬开齿,她倒回榻上,他压在她身上,绸裙一点点推高,皮带钢扣咔哒一声解开,茧擦过软rou,tun掐出红印,瘦白小腿在男人腰后交缠,一丛墨竹在掌下时隐时现,弓起的腰被压平,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