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是爱那个人的,但你不知道要怎么表达,你只好反过来,用放弃来表达你的爱,你说再见,就这样两个字,一辈子d:我欠你一个拥抱我叫d,我刚从上海来到香港。35岁,单身,之前我是香港公司驻上海的代表。三个月前,我申请调回香港总部。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不想回住所,回去了也是一个人。还有一个小时警卫才会来关门,我容许自己想一些工作以外的事情。公司在27楼,我有时抬头向外望,有时会看到飞机在头顶的狭窄天空呼啸而过,我没有恐高症,有时也会往下眺望,往下眺望的时候我会想起oon说过:你总是高高在上。我总是高高在上。办公台的抽屉里有一只小乌gui,我知道它还活着,但它总是静悄悄的,永远沉默,也许它患了自闭症,我想不出一只乌gui有什么好焦虑或自卑的。我不喜欢它,但这是oon托人带给我的。一个堂堂大公司的职员竟然在办公室养乌gui,要是传到客户的耳朵里会不会影响公司的生意和声誉?我是一个色盲。我所能看到的只有黑白两色,城市是黑白之城,街道是黑白街道,我的屋子也是黑白屋子,了无生趣,空落落。在香港工作就像罗拉快跑,每个人都有上着紧紧的发条,开始的时候,总感觉自己不能再拧了,再拧就要崩溃。后来慢慢好一些,我的肋手索菲娅,四年来给过我许多无私的帮助,无论是在分公司还是总公司。圣经里说,女人是男人身体里的一根肋骨。泰戈尔说:当你在黑暗之中找不到脚下的路,就把你的肋骨拆下来当作火把燃烧,照着自己向前走。索菲娅甘愿把自己当做火把,四年来从不对我要求什么。我是知道她的。我有深深的羞愧,我是个自私的男人,四年都不能给她一个承诺,因为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我要给她安全感和给她未来的那个人。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到oon说她要和我在一起。她骂我无情无趣,把她孤伶伶地丢在那里。这个女孩,任性,像孩子一样,想哭就哭,想闹就闹。可爱,但是不可以爱。这是我离开她的原因,我是大人,大人有大人的事情要做。我是聪明的,但你要知道,过于聪明的人都是孤独的。我的工作让我有许多的机会接触美女,是真的美女,她们大多都是模特。我也有过女朋友,成为她们生命里难以忽略的爱情挫折。但没有一个人像oon那样,身上永远带着倔强和不屑,还有种种关于暴力的像征,那一些日子,她简直就是一个直逼我灵魂极限的妖Jing,让我节节败退,溃不成军,落荒而逃。出逃的那天,飞机起飞的时候我往窗外看了一眼,我知道我的以后又多了一个不可能忘记的人。你看到我活得多姿多彩,其实我孤苦伶仃。今天早晨,我打开卫生间,出现在镜子里,看到眼角有两条细纹,像有手指轻轻划过,很浅,我还来不及分析是什么时候长出的,索菲娅就打来电话,观塘那边有事情要办。我有司机,但我不坐车,我坐地铁,oon说过,如果你搭乘地铁,永远会有新奇的发现。于是我从尖沙咀搭乘地铁去观塘,在地铁出口不远处的翠乐楼,我就看到了那个女子。我看到一个拉着皮箱的女子,像极oon,我觉得她应该是oon,她永远只会穿我分得清的黑白衣服,有时“罗纳尔朵”有时“露里娃”有时“姿丹妮”人群这中她长发,黑大衣,靴子,她最喜欢靴子,据说这是自我保护的隐喻。难道是她来了。当我艰难的拔开密密麻麻的麻木人群,跑到对面却没有看到她。是我看错了还是她根本就没有来?我转头向子弹一样射来射去的车流里寻觅,啊我终于失去了你,在拥挤的人群中,摸着有些发冷的胸口,我如何才能让你知道,一个人不能和另一个人在一起有许多的理由,就像一个男人为了逃避自己所爱的人四处躲避一样。我如何才能让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小孩。be:请带我回家我叫be。三个月前我从北京来到昆明。25岁。我一个人。在学校我学的是商业管理,但我毕业后所做的事情与我所学的专业相差甚远。我喜欢jazz,最喜欢ilesdavis,喜欢他把爵士和摇滚融合起来,这样听上去很酷,喜欢louisarstrong,他苍老的嗓音听上去很温暖。离开北京的那天,北京还在下着沙,我把衣服装进一口巨大的箱子,取出银行里所有的集蓄,然后坐在地板上给他的手机发短信:你等着,我来看你。旁边是空的啤酒罐,不多不少。6个。6!我为一个男人到过6个城市,我从一场繁华漂到另一场繁华,也从一场沧凉漂到另一场苍凉。我看过恩雅的文字,她说:每个人都是有根的,长在脚底下,轻轻的触动,就会有细细的疼痛。但我不会,我是没有根的,我在同一个不肯承认不肯停留的男人恋爱,他在不同的城市奔波,我在不同的城市追逐,我记得最初他在我耳边说过的话,他说vivian。我问他是什么意思,他说是印度语言里“我爱你”的意思。我为了vivian而追逐,我追逐只是为了知道,了解,明白他到底爱我不爱?六年,答案显而易见。当初河边青青草,如今漠漠原上风!就这样经过流年。我知道我给他发完知信他又会从那个城市消失。我喝下最后一口啤酒我笑笑,去了我也找不到。我来昆明是因为这里不冷,四季如春,花开不败。温暖。银海公寓十五楼。那天搬进去的时候。房东不在,同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