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普遍存在于每个人的身体之中,你的心是安静,而你的脑却是焦虑,这种现象比目皆是,所以,不要只知道拿自己的脚走来走去奔来奔去,那其实一点用都没有。你甚至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去做不该做的事情。我是在新年。但是关于猴子的事情我零星的记得一些。我十岁的时候住那个连一棵菠萝树都没有的菠萝村里,菠萝村只是一个小村,一个警察看两头,一个公园两只猴,那两只猴就被关在菠萝村的象山公园,那时候村里有一个马戏团,小井是团里的魔术师,那两只猴也是马戏团的成员,有演出的时候,他们就被穿上花衣服,在驯兽师那扬得脆响的鞭子声中惊慌失措的踏自行车和独轮车,十岁的我深深同情这两只猴子,觉得它们就像我一样,那时的我父母终于忙于生意上的事情,把我寄放在爷爷nainai身边,我很乖,不爱哭也不爱笑,甚至不爱开口说话,当我说话的时候脖子和脸就会绽得通红,我甚至头被别的小伙伴打破了我也不说,为了不让nainai发现,我在头上扎了一朵大红花,nainai以为我那是爱美。没有人知道这叫自闭。那只小猴子突然踩空,摔了下来,驯兽师的鞭子就毫不留情的打在了它的身上。也许,那确实是无法忘记的一天。所以,过了很久,都会记得。那一鞭子就像打在我的身上。后来我想,一定是由于那天的阳光太过灿烂强烈,光与光的密集纠结让人感到一种鞭打人的力量,那鞭子没有真的落在我的身上,却让我感到一种真切的疼痛,但我依然是个格外沉默的人。我准备了一些花生和核桃,我想去看那两只重新被关入笼子的猴子,我以为,我对它们友好,它们也会对我友好。当我把我带去的东西给它们的时候,那两只坐立不安的猴子有一只狠狠的抓了一下我的手。就这样,我的可手背从此有了一个洗也洗不掉的疤,以及我不知道的一些什么已经永恒的注入了我的血ye里,新鲜而稚嫩。那以后我居然很鲜见的活泼起来,像每一个正当挥霍之年的孩子一样,快乐的挥霍着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时光只打了一个灵巧的皱褶,我就到远主读书去了,放寒假的时候我带薛政回家,他好奇的问我菠萝村怎么一个菠萝都没有,我很难向他解释清楚,难道说,一个叫金钱村的村子它得遍地是金钱么?薛政有晨起锻炼的习惯,而菠萝村唯一可以晨练的地方就是象山公园,就这样我再次见到了那两只猴子。它们居然一点都没有变老,在笼子里跳来跳去像孙悟空一样充满了金色的生机。这时一个被他爸爸带着来晨练的小孩,大概三四岁的样子,他拽着他爸爸的手,惊奇的说:爸爸,快看那两只红pi股的猴子。我突然感到自己的鼻血就要滚滚而下,肌rou血管神经全部细小而微弱的跳动着,我恐怖那样一个瞬间,生命突然遭遇了威力无边的魔法,我会变成一只猴子。
总之那天我的脚下就像装了风火轮,一口气跑到了山下。薛政对我的表现深感吃惊,他说:象山是山,不是奇幻森林。我不想对薛政说:生命里有些真实,生命里有荒诞,我们无法相信。菠罗村没有菠萝,可是一年四季水草丰美落英缤纷,空气里全是菠萝的香气,我要走了,逃得远远的,我的nainai已经很老,她絮絮叨叨的说我的孙女啊你忘了nainai是怎么将你养大的吗?我说nainai哪有将我养大,是我自己长大的,于是nainai她说我是一个失忆大王。我为什么要呆在菠萝村呢,在熟悉的环境里,我无法确定我那猴子的直觉会在哪一个瞬间苏醒,我不想留在这里风声鹤唳。这个世界它不是线性的存在,而是像网一样充满繁复的脉络,就如同我们把自己放置在有无数面镜子的房间,你看的那些无数个自己的影像,其实是也正是另一重真实存在的世界,所谓人的多重或双重人格,正是个道理。这些都不是秘密,而我的要比这个更复杂一些,所以只能当成是军事机密放在心底。薛政和小井还有小井她女朋友维娜都是我的大学同学,时至今日,鬼才记得我们曾是1998k大风靡一时的乐队组合“夜骷髅”“夜骷髅”这三个字在今天看来非常滑稽,它代表一种粗犷的过去式,大学一毕业这个乐队也就不存在了,可是,即使我们不再是“夜骷髅”的成员,可我们的内心依然生长着一个的幽灵,它的一生都饥肠辘辘,它的命数比我们的一世都还要漫长。只有逝去的生活才是真实的生活,因你已无法改变它。正如我和薛政的爱情,回过头去,都不敢确定,我们是在相爱还是在取暖,我也相信那些曾经温暖过的小瞬间,不过,是那样快,它就比遥远还要远了。爱情就是:给你一条线索纪念一个已经离去的人!很多人也一定也这样认为,人的一生都是靠着回忆而活,而在现实,更多的是貌合神离。我和薛政分手,是因为我们都爱错了,维娜和他才是相爱的,而我和小井,在懵懂了一段时间之后,才感受到那像蜥蜴一样冷的现实,我不是深情的人,可我偏偏感觉受到的打击最深。所以我才和小井去圆通山,那里有一些猴子,那一天,我无比的想和它们在一起,它们看似有许多的伴侣,可是它们在我眼中是这世上最悲伤的动物。它们贪恋许多东西,可是无能为力。越想越悲伤,眼光正好照到我的眼睛里,眼泪汪汪中我发现另一只猴子的瞳孔里,也出现了一只猴子。那是我自己,真的是我自己。而小井到处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