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要来给你过生日,包个大红包。”,说完还比划了一下:“大概有这么大。”
“我不要红包,不如就让叔叔打你一顿,给我助助兴好了。”
徐则冲他姐努了努嘴,:“这么一算,除了小江,我还得再多加一个位置,我一直以为我爸赶不回来来着。”
虽然已经有了准备,也有两个人劝过她,但是当这个名字再度被人提起,尤其是从徐则的嘴里喊出来的时候,徐乔还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发现自己还是做不到,做不到一味的和稀泥,徐则显然正在兴头上,完全没注意到徐乔不合时宜的沉默,他还在规划着,规划着早已经被人掏空打乱的棋局。
徐乔觉得自己很坏,就那么听着,一句也没有掺和,也没有告诉徐则,
“一切都已经变了,徐风变了,江停也被扯进来了我们每个人都回不去了。”
*
晚上睡觉之前,徐乔看了一下天,阴沉沉的,空气里根本抑制不住那股子腥味,或是从泥土里散发出来的,或是堆积已久的腐烂之物,她有些不合时宜地想:上一次,好像范丽打那个没头没尾的电话的时候也是这个鬼天气。
可真是讨厌。
这一夜,徐乔睡的并不安稳,即使是在阿福的身侧,在他的怀里,她总有种莫名其妙的预感,今天一定会有事发生。
和徐风的电话无关,就是一种直觉,糟糕的直觉。
她每次被徐伟打,或者,就像上次被沈煜伦跟踪的时候,都出现了这种直觉
不知道时几点的时候,总之天还没亮,徐乔的手机就开始跟防空演练一样,响了起来,徐乔一直都在闭着眼,听见手机响第一个坐了起来,好像等待已久。
她下意识地觉得,自己那股预感终于得以实现了。
*
他们三个人外加一个阿福,打到车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距离最初的电话过去了四十分钟,徐立轩没有问徐乔:为什么阿福会从她的房间里出来,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揭穿甚至是羞辱阿福,不是他不想,而是那通电话带来的消息更具有冲击力:
徐风的车今天在赶回来的路上跟另一辆车撞了,电话里面范丽说的狠简短,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语无伦次,但是还是传递出来一个信息:“他是和一辆大货车撞的”
这个点,友谊医院接的病人,尤其是车祸出来的病人并不多,几乎是没费什么力气,他们就打听到了,徐风在几楼做手术。
在他们火急火燎等电梯地时候,远处刚才和他们搭话的护士摇了摇头:
“这个天气干嘛要开车,这下好了,车里两个人都得动大手术”,她也就只敢在这儿说,刚才那女的,和那个男的伤的可不清,尤其是女的,面部整个都被弄进玻璃里面了,不死也得毁容。
可真是造孽。
徐乔一来到四楼,先是看了一眼,红色字体:手术中
然后左边的长椅上就是抱着自己胳膊的范丽,她的头发和那天在超市打架一样,乱蓬蓬的,再往右边一看,徐乔的眼就跟被蛰了一样,血液都在倒流,她愣在原地,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就像是苟且偷生的度了几天自欺欺人的日子,没有人提起那场战争,但是就在现在,一切的风平浪静都不复存在,那些永恒也被炸没了,军旗已经摇起。
她读懂了刚才护士的欲言又止,或许,也应该感谢她,让她,迟了几分钟得知这个事实。
那边是江停,蹲在他一边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看的出来,早已不再年轻,或许是江停的叔叔,江月的爸爸。
徐风是出车祸了,但是不是他一个,徐乔不用问范丽也知道,那个时候的车上还有一个人―江月
爸爸姐姐
徐乔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她脚步有些不稳,几乎是靠徐立轩的搀扶才勉勉强强的走到范丽旁边,她一直在低着头,徐乔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却夜没有听到她外放的哭声,范丽不会是这样的,她情绪外露,就算是厌恶也是明明白白的,徐乔恨她这一点,现如今,却也感激。
她比她想象的反应好太多。
也是,任谁看到丈夫和小三一起出车祸,再悲伤,都会冲掉一大半。
徐乔有些感激范丽,至少她没有像以前一样,瑕眦必报,痛痛快快地笑出声来,骂一句:
“死有余辜”
范丽看到自己的前面多了一双帆布鞋,是徐乔最常穿的哪一款,她知道,一定是徐乔来了。抬眼看她,范丽看不见自己,一定不会知道她的眼里面是丝丝续续的,全都是红血丝,无端地让徐乔想到她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的叔叔,一定也是这样,满身是血。
无数的管子在他身上插着。
合着昨天还神采奕奕的眼睛等着救援。
“徐乔,你来了。”,她话说的太轻了,轻到让人以为这一切这件事无足轻重。
范丽看向身后的徐则,对方没有看她,而是把目光投向对面的那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