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也不知道。”
*
二人回了市区。
去的酒吧是商贸新开的一家,时间还早,人不算多。闻蔓在吧台挑了座,裴觉坐她旁边,打开手机给她看工作室装修过半的面貌。
“我让人在这里隔了一个静室,你到时候可以在里边画图。”
闻蔓一看,皱了皱鼻子,有些嫌弃:“看着好小。”
“这是赠品,”裴觉点她额头,“赠品还嫌弃,得意不死你。”
闻蔓撇嘴,呷了一口酒,她托腮看四周,环形吧台设计,酒柜里的酒琳琅满目,这里靠近门口,有谁进来酒吧,只要稍微关注点,都能看到。
“看什么呢?”
裴觉凑上来,气息炙热,闻蔓肩膀微微瑟缩,敷衍道:“看有没有帅哥。”
“你跟前就有一个,还用去物色别的?”
“多大的脸啊你。”她推开他。
俩人距离拉开,裴觉耷下眼皮晃酒杯,说:“今天在赛场,好几个都在打听你,不说特别好吧,条件那肯定不差,就没一个钟意的?”
“我看着有那么饥不择食么?”
“那你的标准是什么?”裴觉想想,“除了脸。”
“脸是通行证,你这一下就排除了,我还能说什么?”
“这么肤浅。总该有个标准吧?”
标准。
闻蔓品了品这个词,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张脸,她喃喃道:“还是得看感觉吧。”
在大学,他们学院最不缺的就是好看的皮囊。如果说脸是通行证,那感觉就是地图。
有了地图便有机会在迷宫走到最后,没有地图便只能在迷宫当无头苍蝇。
裴觉默了默,说:“你这说的,跟没说有什么区别?活得比我这个艺术家还要抽象。”
闻蔓心不在焉地笑,视线穿过一片光怪陆离,看着一行人进来酒吧,踩上两层台阶,直往后边最大的卡座去。
忘了多久不见,恍如隔世一般,都有点陌生了。
他正偏头和同伴说话,手里衔着烟,穿着简单,即便看不出牌子,也知道绝非廉价品。
尤其是,他手上那引人瞩目的表。
她想起海清别苑他那一柜的名表,和她喜欢收集杯子一样,他的喜好比起她来可是烧钱多了。
酒吧光线昏暗,他应是没看到她的,很快就和友人走出她的视线。
不过看到了又怎样?
闻蔓转过头来,没有再看,她和裴觉碰杯,又抬手叫酒。
然而杯杯下肚,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裴觉隐隐觉出不对。他记起俩人还在上学那会儿,好像是闻蔓和家里吵了架,她心情极差,约他去吃火锅。期间不停吃辣,反复往调料区走,最后小米椒添了大半碗,她还是觉得不够。
她奇怪地问他:“你觉不觉得这家火锅店吃起来很没味?”
他当时都惊了,看着她吃得满脸通红,说道:“这家火锅店的红油辣锅可是很出名的。”
“可是我吃不出来啊。”
结果那天晚上,她就急性肠胃炎,住了医院。
不是不辣,是她心情不好,所以食不知味。
第三十五章燥意
忘了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后半夜闻蔓被肚子疼醒,慌不择路地跑去厕所大吐特吐,腹痛却半点也没得到缓解。
她咬牙暗骂裴觉那乌鸦嘴,抖着手给关茜打电话,让她赶紧过来找自己。
附近没有医院,等救护车过来需要一段时间,关茜的住处离这儿也不算近,闻蔓等了几分钟,实在疼痛难忍,她随便披了件厚外套,弓着腰,跑去按下了对门的门铃。
对门住了一对年轻夫妇,街坊邻居的,平时双方有点什么甜食也会相互分享。来开门的是丈夫,他看到闻蔓狼狈得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吓了一跳。幸好跟着他出来的妻子反应快,也没计较她扰人清梦,赶紧拿起车钥匙,夫妻两个一块载着她去了医院。
已是凌晨,路上没什么车子,来到医院挂了急诊,初诊断急性酒Jing中毒,彼时闻蔓已经疼得脸色发白,需要洗胃。
她把手机给了邻居妻子,让她一会儿如果有人打电话过来就告诉对方医院地址。
所以关茜才到羌江附近,连忙又打转方向盘,向反方向去。
只是关茜的电话才挂掉没多久,就又有一通打了进来。
这次是个男人。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犹豫片刻,还是如实说了闻蔓的情况。
*
洗完胃要住院观察两天,闻蔓吃不了东西,只能输营养ye,整个人病怏怏地躺在床上,还要听关茜不断的絮叨。
“不是都说了喝酒一定要适量?可真行,都喝住院了,裴觉也不拦着你。”
“诶,你记得别跟他说我住院的事,他要知道了,按他那张嘴,那我就真的不得清净了。”
关茜扑哧一乐,“我看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