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芽不吭声。
文太傅带着它慢腾腾向着谢佐寝房的方向走去。
到了地方,文太傅发现院里竟然已经熄灯了,周围也无人值守,“肯定是又偷跑出去玩了,这小子!”
文太傅弯腰放下雷芽,板着脸推开了院门,他就在这里等着,看这小子什么时候知道回来!
文太傅的屁股还没在石凳上落下,突然听到房内传来一声痛呼声,他一下就愣住了,这……
文太傅原地僵愣了片刻,缓缓走近几步,里头的动静便听得愈发清楚。
“霍曜,你这个……”
谢佐未出口的叫骂声被堵住了。
……
文太傅跌跌撞撞地出了门,一夜无眠。
翌日,谢佐接到了入城的旨意,同时也接到了文太傅告病要回家的请示。
谢佐很是头疼,他内心很敬重文太傅,可老头顽固守旧,昨晚上乍然知道真相,必定得跟他闹一场。
“唉,吩咐下去,孤先去看望太傅,不着急进城。”
霍曜道:“我陪你。”
谢佐挥挥手,“你还是别去了,老头子看到你怕是立刻就要气过去了,我先去哄哄他。”
“我在外头等你。”霍曜坚持。
“好吧。”
到了文太傅院里,霍曜果然停在了门外,“去吧。”
谢佐正要进门,却又被霍曜拉住,硬是被吮吻的双唇发红才得以走脱。
谢佐进门后,摸了摸酥麻的嘴唇,无奈地摇头。他发现了,霍曜这人表面上公正不阿,宽宏大度,其实非常小心眼,谁得罪他了或者惹他不高兴了,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一定会找机会报复回来。
昨晚上也是,他明知道文太傅进来了,也知道老头肯定受不了,非逼得谢佐发出声音,这不,把老头给刺激病了!
这是报复文太傅平日里忌惮他,以及总是念叨谢佐要广纳妃嫔多生孩子的仇呢。
“顶天立地的大雷神,心眼比针还小。”谢佐抱怨着,绕过屏风,小心翼翼来到文太傅床前,“太傅?”
文太傅面色苍白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一言不发。
“老师,您睁开眼看看我吧。”谢佐在床前跪了下来。
文太傅背过身去,“老夫当不起太子殿下的大礼,殿下请回吧。”
“老师。”谢佐伸手轻轻晃了晃文太傅的肩膀,“你看看我呀!”
文太傅长叹一声,缓缓坐了起来,老泪纵横,枯瘦的手紧紧攥住了谢佐,“孩子,你说,是不是那个混账胁迫你的?”
“没……”
文太傅拦住他,“我早就知道他不正常,年纪那么大了也不议亲,身边也没服侍的女子,他竟然……竟将主意打到你身上来了,我一定要上报大王除掉他!”
“太……”
“你不用宽我的心!孩子,苦了你了,他霍家权势滔天,你也是逼不得已,我都知道……”
“太傅!”谢佐猛地提高声音,“我是自愿的,我爱他,不能没有他!”
文太傅呆若木鸡,而后猛地倒回床上,指着他的手指直哆嗦,“你,你这个……”
“太傅,我又不像祖皇帝那般无耻,强迫别人跟我好,我们是两情相悦。要不是为了霍曜,我才不会到这凡间来。您平静平静!”
文太傅心中一惊,他原本还抱着点幻想,殿下年纪小,一时走上歧路也是有的,待到和霖公主大婚后,知道了正常婚姻生活的美妙,就能慢慢和霍耀断了。可听殿下刚才的话,竟是用情如此之深,将生命的意义都附加到了霍耀那厮身上,这……
文太傅痛哭流涕:“大王,我对不起您啊!天妒云昭啊,为什么……”
谢佐又将文太傅好一阵安抚,老头哭得实在太可怜了。唉,这些凡人真是太固执了,思想实在是不开化,断袖怎么了?若是让他知道谢枭作为一个女子的战绩,只怕老头要当场裂开了。
谢佐说得口干舌燥,总算让文太傅同意随侍进宫了。他一看老头意念转变,忙把他最爱的学生木榕叫来,让木榕好好宽慰他。
木榕臊眉搭眼地送谢佐和霍曜出门,“阿哥你惹出来的烂摊子,总让我给你收拾,你怎么谢我?”
谢佐回身,双手捧住木榕的脸,凑他越来越近。
“阿哥!”木榕胡乱挥舞双手,脸涨得通红,“放手……”霍大将军还在旁边,他可还没活够呢。
谢佐歪着头,“木榕,你能不能笑一笑?你最近老苦着脸,眉头都拧成疙瘩了,我看到你就跟吃了口中药一样苦。”
木榕真是要被他气死,“我还不是为了你!”
谢佐又扯扯他的脸,“我好得很,放宽心,陪太傅玩去吧。”
木榕敢怒不敢言,挣脱了谢佐的魔爪,揉着脸去照顾文太傅了。
文太傅萎靡了两日,木榕给他喂药时不经意说起,谢佐为了等他迟迟不进城,宫里已经急了,催了好几遍了,一下就坐起来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