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卖野猪rou,不是卖自己的rou!”小陈娘子身子大,嗓门更大,不顾那么多人在场,点着丈夫的脑袋破口大骂,“衣服都不穿好,你是不是勾搭人!?”
“没有!”小陈恐慌,就差当场跪下了,声音在打颤,顾不得青红皂白只想着让娘子消气,“是……是她非礼我!我的衣服都被她扯坏了!”
“她?”小陈娘子看向徐耘宁。
点着小陈的指头突然指向自己,众人的目光随之而来,徐耘宁浑身不自在,但僵持下去不是办法,硬着头皮上前解释,“我没有非礼他,是把他认错成逃犯之后急着抓捕,才弄坏衣服的,对不起。”
“是吗?”小陈娘子一眯眼,“呵,他哪里像逃犯了?你分明是看上我家相公,找借口接近占便宜吧!衣服都拔了一半,现在说认错人,谁信啊!”
围观的人不嫌事大,经由小陈娘子振臂一呼,连连称是,望向徐耘宁的目光也带了鄙夷。
小杏看不下去了,站出来为徐耘宁说话,“各位,真的是认错人而已,我家夫人没有见过小陈才分辨不清的。”
有些明事理的人,站在徐耘宁的角度想了想,点头:“是啊,小陈是有点像那个逃犯。”“个头差不多,头发也一样乱,后背看更像了!”
大伙儿不是蛮不讲理,慢慢地理解了徐耘宁,但小陈娘子性情泼辣,根本不肯善罢甘休,狠狠啐了一口,“呸!你骗谁呢?抓犯人需要撕衣服?”
“我……”徐耘宁还想再辩。
小陈娘子不给她机会,一手揪小陈耳朵,一手指着她,“走,上官府,我要讨公道!”
上官府……
上有阮轩的官府!?
绝对不想闹到衙门去,徐耘宁急了,拦住小陈娘子,“不行!”
“怕成这样,肯定有鬼。”小陈娘子见自己占了上风,颇为自得,“认错人?你当我是傻子吗!”
傻子!
只要不用上官府,徐耘宁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被当成傻子。
给小杏使了个眼色之后,她揉着眼睛假哭,用有些稚气的口吻说,“不要去官府,我不要去官府……”
小杏很激灵,立马凑到小陈娘子耳边轻轻说,“嫂子,我家夫人脑子不好,跟几岁小孩一样,真的不懂怎么抓人是对的,更不会非礼人,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马吧。”
说着,小杏把钱袋塞了过去,哀求地看着小陈娘子。
泼辣归泼辣,小陈娘子心里仍存一丝善意,看到徐耘宁不顾形象在哭,已然犹豫了,再掂量一下塞来的钱袋,寻思片刻觉着划算,打算做点好事当是积德,“好吧,可能真的是认错人了吧。”
徐耘宁立刻笑了,不住道,“谢谢谢谢。”
“看什么看!”小陈娘子挥挥手,凶狠的目光一扫,刚才看热闹的人谁都不敢惹,散去了。
“谢谢嫂子。”小杏也说。
小陈娘子瞅了一眼长得正常、“脑子不正常”的徐耘宁,话语中有了点同情的意味,跟小杏说,“你啊,好好看着她,下次遇到的,不是像我这样的好人,而是找麻烦的歹人怎么办?”
听到这话,徐耘宁差点没忍住要翻白眼。
“嗯。”小杏笑着答应,“谢谢嫂子。”
“我走了。”
小陈他们离开,徐耘宁仍没有松口气,不放心道,“要不要追回那些人,给点封口费?”
“陈大嫂那么凶,不会让别人乱说话的。”小杏答。
“好吧。”
不敢再多呆,徐耘宁用手遮着脸跟小杏回衙门,特意绕了远路。
——
回到衙门,小杏煮了一锅馒头,凑合当晚饭。面对这简陋的吃食,徐耘宁不怎么吃得下去,更不好意思押着阮轩吃,交代小杏,“等会儿外头人少了,你去买只烧鸡回来。”
她才说完,门口传来脚步声,向来不到夜深不吃饭的阮轩竟出现了。
“哎?”徐耘宁愣了,迎上去,“案子办完了?”
阮轩的面色不好,却不是憔悴无力,而是瞪着眼睛咬着唇,含了几分愠怒。
只当是阮轩因为对薄公堂来讨债的恶霸受了气,徐耘宁不介意被瞪,拉着阮轩坐下,“先吃点馒头吧,小杏,现在就去买只烧鸡。”
往常,不爱使唤下人的阮轩会很随和地说“不必”,这次却不怎么好说话,提了个要求,“买柳叶巷那家。”
柳叶巷离县衙很远,一来一回,差不多要两个时辰。小杏皱了皱眉,下意识看向徐耘宁,徐耘宁却满心想着阮轩想吃烧鸡,即使对小杏感到抱歉,仍然催促一声,“去吧!”
小杏答应着赶紧去了,帮忙带上了门。
等到小杏一走,本来好好坐着的阮轩走向门前,抬手落了锁。
终于察觉出不对了,徐耘宁瞥了一眼阮轩Yin沉沉的脸,清清嗓子把声音放到最柔,轻声问,“阮轩,你怎么了?”
默不作声坐回远处,阮轩转头瞧着她好一会儿,几